夏竹捂着小嘴连连摇头。
你
言澈。还未说话,顾言书就开口将他唤住,声音清冷而淡。
顾言澈抿唇叹了口气,终是没再刨根问底。
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但武宣王府却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天。
离白一刻不离的守在主院门口,兴奋激动之余,还不忘派人把一纸消息送进宫。
当然,这则消息,他着重吩咐,一定要亲自递到太初帝手中。
此时的太初帝正在接受百官朝拜,朝仪隆重,本是不允许旁人打扰,但一听是武宣王府递来的消息,马上就破例让送消息的人上来。
待看到送上来的纸条写着平安二字,太初帝当场就大笑出声,一高兴,便下令进宫朝拜的百官,今年均能多得到一匹绢帛。
一匹绢帛,对于一位朝廷大员来说许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对于那些小官小员来说,却是一道莫大的恩赐。
更何况百官众多,每人一匹锦帛,合计下来也是一笔大款。
此令一下,文武百官又懵又喜,不知道皇上是遇到了什么事,竟在朝会上突然给他们提赏。
另一边,夏竹从顾国公府回来就到庑房睡下了,彩云昨晚一整晚没见到夏竹,本来见夏竹回来了想问一问她都去哪了。
没想到一回头就见夏竹睡得死沉,彩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两天不管是娘娘还是夏竹,都怪怪的。
应该说整个王府都怪怪的。
然而主子不说,彩云也不敢随意打听。
黄昏过后,便是夜幕。
离白几次端来膳食,却因房中无人回应,都只能默默退下,叫厨房把这些膳食时刻温着。
房中,萧铭玉依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靠在床边睡了过去的顾苏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到了地上。
她挨着底下的雕花床板睡得有些毫无形象,身上的衣袍还维持着白天的模样,许是真的累极,直到现在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房中的烛火已燃灭,月光透过莹白的窗杦纸洒进房中,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靛蓝色的云雾。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萧铭玉指头微动,随即像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一般,眉头渐拧渐紧。
下一秒,他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透着浓浓的腥红与惶恐,随着情绪的牵动,胸口的痛意在一瞬间传遍全身,像触电一般,让他忍不住唔的一声呻吟。
他垂眸看到自己全身缠满绷带,本是惶恐的眼眸转眼变得有些茫然
他抬了抬自己手,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瞳孔越渐惊诧
他没死?
还活着?
落儿?
他看了一圈没看见顾苏落的身影,撑着身子想要强行爬起,纵使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使不上力气,可他却莫名的心慌与着急。
嘀嘀嘀嘀嘀嘀!
本还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的顾苏落被小地瓜急促的警报声吵醒,她拧着眉头扶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干嘛?
落儿!见顾苏落突然冒出个头,萧铭玉眸眼顿时欣喜。
顾苏落回头,神色就是一黑:你干什么!
我
躺下!顾苏落见他一副想要强行爬起来的模样,蹭的一下爬了起来叫道:你躺下!别给我乱动!
萧铭玉还未来得及将心里的兴奋消化,就慌忙举着手乖乖躺下,抿着有些苍白的薄唇一动不敢动。
顾苏落这才松口气,见房中四周漆黑一片,缓缓走到烛台前拿起火折子,将房中的烛火一一点亮。
原是漆黑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看着顾苏落的背影,萧铭玉只觉特别不真实,可房中的温度,又让他异常真切。
一时间,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的嘴巴张了良久,才断断续续的吐了几个字:落儿暗器
神医已经将你体内的暗器取出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只需要好好静养就行。
萧铭玉听着这话,却是久久回不过神。
他都做好了丧命的准备,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怎么能
顾苏落熄了火折子,回头便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根本不相信神医会将你体内的暗器取出,不过也无妨,反正现在结果是好的。
她走到床边对他笑了笑:所以你现在千万别乱动,否则伤口裂开了,神医可不会来救你第二次。
这一笑,彻底抚平了萧铭玉内心的慌张与茫然,想到她刚刚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心脏忽而起了悸动,悸动之余,却又是心疼:你一直在陪着我?
嗯。顾苏落没有否认:之前不是说过了,会跟神医商量,让我陪着的嘛。
从开始一直到现在?
是啊,从开始到现在。
落儿听到这话,萧铭玉像是再遏制不住心里的情愫,伸手想要把顾苏落撑在床褥上的小手握住。
然顾苏落却像是有预知一般,提前把手挪开,她端过床头桌上装有暗器的瓷盘说道:你看,这就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暗器,想来这些碎片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敢扔掉。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躲闪,萧铭玉伸出去的大手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