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见离白这样心神不宁,却又不敢开口去问,只好劝道:离大哥,你别晃了,我都快被你晃晕了。
离白现在哪有心思理他,拧着眉头继续自顾自的踱步。
这时,周管家突然踩着雪踉踉跄跄的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披玄金斗篷的人。
因斗篷拉得极低,离白看不清他的脸,上前就将周言福拦住,冷道:今夜不许任何人打扰王爷,你怎么回事?
他他他他是周言福结结巴巴。
还没说完,那披着斗篷的人就已经上前,暗自给离白亮了一道金牌。
离白心底猛地一颤,抬头,就见藏在斗篷之下的,竟是太初帝!
皇
太初帝一把握紧离白的手腕,沉着脸一声不响的进了主院。
离白顿时慌了,连忙跟进去,压着嗓音急道:皇上,您现在不能进去!神医正在里面替王爷取出暗器,不许任何人打扰!
朕知道!太初帝声音冷凛。
只见他走到房门前,带着威仪的双眸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玄金斗篷一拂,便坐在了长廊之上。
离白又惊又哑然:皇上,如今天寒地冻,您坐这里若是染上风寒
离侍卫不必劝说,朕若有恙,定不会怪你。说完,看向离白的眼神不容置疑:退下。
离白握紧手中的拳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恭首:请皇上容属下在此陪您。
闻言,太初帝没再说话,坐在长廊上的身杆挺得霸气又笔直。
除夕夜宴过后,他还需要与后宫的嫔妃一起享用家宴。
因不能派人过来打探情况,所以太初帝干脆自己偷偷溜出宫,到这里守着!
院外的这一段小插曲,房中的顾苏落并未知晓。
历经差不多三个小时,才把暗器的三分之一针齿取出。
手术越是深入,顾苏落的心就越是惊悸,因为暗器埋在萧铭玉体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已经被暗器折磨出许多坏死的肉瘤。
其中还伴随着淤血,这时的顾苏落不仅要取出暗器,还要清理这些肉瘤跟淤血。
而且许是因为中了暗器后又没办法取出来的原因,一部分针齿已经直接剐蹭上了心脏,心脏的跳动又是极有力,如此双向作用之下,与心脏相接的地方更是一片淤暗。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有些针齿已经扎进了血管与脉管里面。
顾苏落完全无法想象,萧铭玉究竟是怎么活过这五年的,他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越到后面,顾苏落流汗的速度就越快,光是给她擦汗的汗巾,小地瓜都换了好几条。
正专注着,突然一道鲜血猛地嗞顾苏落脸上,顾苏落下意识摒住呼吸停住双手!
原来是在清理一个肉瘤时,肿胀在里面的血直接喷了出来。
她顾不得脸上的血,眼见那血浸在刀口处,就是小地瓜也一时束手无策。
这血若是擦的话,很容易碰到暗器,再次造成伤害,不擦的话,又会阻挡顾苏落做手术的视线。
顾苏落抿唇稳住心神,自己拿起止血钳,小心翼翼又精准的把污血吸附上来。
让顾苏落感觉幸运的是,虽然针齿接近心脏,但却是顺位,把羽状的针齿顺位拔出,要比方才一个个从肉里挑出来要好上许多。
这种时候只需要特别注意扎进血管与脉管的针齿便好。
在一番熟练又细致的操作之下,转眼又是三个小时,这会儿顾苏落的眼睛已经开始疲惫,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不得不让眼睛休息片刻。
你可以的。小地瓜在她脑海蹦出一行字给她打气。
顾苏落勾了勾唇,转眼又将精神集中起来,继续动手去取他胸口的暗器。
即便是用电刀手术,萧铭玉仍然需要输血,除此之外因怕有什么突发状况,顾苏落已经叫小地瓜预备启动体外循环系统。
聚精会神之下,顾苏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最后把那根细长的暗器末端从他体内缓缓拔出,顾苏落心下才敢微松口气。
额头的密汗顺着脸庞流到她的下巴,后背已经被浸湿了大片。
小地瓜很是尽职的又给她擦了一遍脸上的汗。
因脉管受了损伤,所以这时胸口之内很容易溢血,顾苏落不停的钳着纱布给他把血吸出来。
在缝合之前,她用X光射线板给萧铭玉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三遍。
确定没有残留异物了,才用手术器具钳着勾针,快速又小心的开始缝合伤口。
这缝合伤口并不是简单的把肉缝到一起,而是要精准到每根受损的血管与神经,相比之内,肉体的缝合反而是最简单的。
她边缝边注意了一下小地瓜里的检测仪器,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到这里,这个手术已经成功了大半。
缝好伤口后,她又在他胸口大范围的抹了一层碘伏,再涂上外伤药,用棉花,纱布掩住伤口,用胶布固定。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要用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
如果不包扎的话,会有几率发生皮下气肿的现象,所以即便萧铭玉现在不宜挪动,顾苏落也不得不跟小地瓜一起,用绷带一层一层的把他胸口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