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因脱臼而发起高热的孩子打了退烧针之后,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顾苏落用瓷瓶装了些退烧药跟消炎药等药物给那妇人,让她回去按时给孩子服下,嘱咐十五那日还要过来看一趟诊。
其他病人顾苏落多多少少也给开了些药,为避免他们错吃,她都尽量把药开单一一些,庆幸的是今日并没有那种病得快死的病人,否则一日时间她也无能为力。
这么想着,心里又起了别的计划。
夜暮,戍时。
武宣王府,主院。
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分,顾苏落怎么都该回府了。
但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萧铭玉对着那桌久久未动的晚膳一动不动,他不停的轻咬着拇指的指甲,温润的眸子愈发不安。
离白从门外进来时,本来是想收走萧铭玉用剩的残羹,却发现自家主子连个筷子都没动过。
眉头担心的拧了起来:王爷,您从午时起便没吃过什么东西,再如何,也要仔细身子才是。
王妃可回来了?萧铭玉蜷起被咬得指甲起了丝的拇指,拧眉问道。
还没。说完,又劝了一声:王爷,您不用膳,一会儿王妃回来见了可要担心了。
然而离白的话在萧铭玉耳中犹如天外之音,顾苏落从辰时便出府了,如今已是戍时,整整一天,她能去哪里?
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么想着,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瞳孔一阵惊恐,难不成母妃
念头一落,背后顿时起了冷汗,连带着脸色都在瞬间变得煞白,他连忙起身步伐急促的朝门外走去。
丝毫不顾脖子上的伤还缠着绷带!
离白神情微紧:王爷要去哪?
立即派人去找王妃的下落!萧铭玉声音冰冷,一把揪过离白的衣襟,看着他的眸眼杀意尽显:调动手下所有人去找!
泛着寒意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离白被萧铭玉冰冷的模样吓得背脊一凉,忙是的回了一声。
萧铭玉一把推开离白,眉间戾气毫不掩饰,他狠狠的紧着袖中的拳头,脸上的怒容让人望而生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早已害怕得浑身冰凉。
若母妃敢再对她出手,他定
一边想着,一边嘭的一声,怒意凛然的打开房门!
许是怒气太甚,开门的一瞬似有一股无形的飓风围绕在他周围,然而当他打开门要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差点跟刚回府的顾苏落迎面撞上!
顾苏落刚刚本来是想敲门的,然而门还没敲,门就猛地打开了,随即迎面扑来的是一阵浓浓的杀气。
她下意识的抬手护在眼前,将眼睛闭紧,一股无形的风将她一头青丝拂起,袖袍轻扬间,一阵寒意让她感到惊悸。
在看到顾苏落的那一刻,本是满身杀意的萧铭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眉宇的怒意如潮水退却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瞪着眼睛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前的顾苏落。
感觉到那股杀气泄去,顾苏落也睁了眼睛,但那护在眼前的手却没有放下,拧眉看向萧铭玉:杀气腾腾的,谁惹你了?
正是因为知道出来的是萧铭玉,所以顾苏落那一刻也没想着要躲。
不知为何,怔愣过后,萧铭玉的心脏开始怦怦怦的跳得飞快,是害怕的,犹如凛怒过后有什么东西将他浑身的力气抽走。
无力之下,又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填满,后知后觉的感到惊悸,然又发现这惊悸不过虚惊一场。
五味杂陈。
良久,他才似回过神一般,好看的薄唇错愕的呢喃了声:你没事?
顾苏落疑惑,她能有什么事?
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见萧铭玉已迈步缓缓上前,一向沉稳的步伐变得缥缈而踉跄,魂不守舍的将顾苏落搂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块易碎的璞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差点就以为母妃又对顾苏落动手了
顾苏落抬手就拂开他拥过来的手臂,看着他拧眉:什么意思?有什么事?
庄妃刺杀她的事还历历在目,难不成庄妃又起了什么动作?
不怪乎顾苏落会这么想,萧铭玉的表情太反常了,而且庄妃是他母妃,若有什么动作,萧铭玉能第一时间知道也不奇怪。
但是太初帝严查刺客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庄妃又开始动作,就真不怕引火烧身吗?
狐疑的眼神让萧铭玉心头一紧,忙解释:你从辰时离府,现在都戌时了,整整一日时间,我担心你遇上了什么事。
如此?顾苏落眯了眯眼睛。
不然?萧铭玉按捺下心中的紧张,温声反问。
见此,顾苏落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就现在来看,她认为庄妃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动手的。
垂眸说道:回来的时候去买了些东西,所以耽搁了。
因为时间太晚了,她看完诊就在悦来轩用了个晚膳,顺便让江掌柜拿了套衣服给她换下。
边说着,边绕过萧铭玉进了内房,还怔在房中的离白很是识趣的退下。
看到房中的晚膳一动未动,顾苏落又问:这么晚还没吃饭?
我萧铭玉噎了噎:我还不饿。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