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微鼓着小腮帮子拧眉,如果她不把庄妃刺杀她的事在萧铭玉面前挑明白,就算让离白把和离书交给他也是无济于事。
这么想着,又把和离书收进怀里:我还是要进去,你通报一声。
离白为难:娘娘,王爷吩咐了,今日谁也不见,就是您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顾苏落一眼,才接话:王爷也说不见。
顾苏落狐疑的看着离白,离白说完就只低头抿着唇,没再说话。
那好吧。顾苏落松口:那我下次再来。
离白松了口气:王妃慢走。
顾苏落作势转身,朝夏竹跟彩云示意了一眼,两人顿时会意,在顾苏落猛地转身冲进去那一刻,两人立即联手把离白抓住!
只听见嘭的一声,顾苏落已经踹开了房门!
离白心头咯噔一下,急道:娘娘不可!
刚要有什么动作,夏竹跟彩云就紧紧抓着他两条手臂:离白大哥你别动!你再动我就叫非礼了!
彩云瞪着眼睛,附和着连连点头。
离白这才发现,他这两条手臂被她们紧紧抱在怀里,刚好
脸色顿时轰的一声,红了个通透!
刚迈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就飘进了顾苏落的鼻子,而这其中又夹带着一抹熏香,这么一混合,顾苏落也说不出这味道到底是香还是臭,怪异得很。
眼见房门开敞,离白急了,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拉扯着夏竹跟彩云艰难的跟了进去:娘娘娘,王爷今日真的不方便,不如
离白。这时,萧铭玉的声音从内房传出:无妨,让王妃进来
声音虚弱无力,却又沉淡细腻,另还带了一丝轻软,声音刚响起时,顾苏落竟觉异常好听。
是。听到萧铭玉的话,离白松了口气,又两手挂着夏竹跟彩云走了出去,顺带匆忙把门关上。
门刚关上,夏竹跟彩云就急忙松手,神情均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一边。
至此,离白的脸就更红了,木讷讷的僵在原地,目视前方,啥也不敢想。
房中,顾苏落缓缓上前,推开内房的门,入帘便是一道半圆形的屏风,屏风上绣山河墨景,框边以红木镶锻,红木上又雕腾图,庄严而磅礴。
透过屏风,顾苏落能隐约看见躺在床上萧铭玉,越是往里走,缭绕在房中的药味就越是浓重。
明明近在眼前,可光是绕过屏风,顾苏落就觉得用了不少时间。
除了因萧铭玉的寝室偌大之外,还因她心间浮着疑云,连带着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顾苏落在透过屏风看萧铭玉,而萧铭玉,也在透过屏风在看那抹缓缓移动的身影。
当顾苏落完全从屏风后出现时,两抹视线便毫无悬念的对上,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不像样的萧铭玉,顾苏落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语凝的张了张嘴:你受伤了?
嗯。萧铭玉气虚,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
萧铭玉应声的时候,顾苏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萧铭玉昨晚最后护着她时的情景。
当时萧铭玉周身旋起一股劲风,她明明感觉到是有事发生,可事后问,萧铭玉却说没什么。
当下忍不住上前:是被刺客伤的?
然而话才刚落,顾苏落就看到他的脖子缠了一圈绷带,绷带下溢着血色,眉头不由拧紧: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刺客并未伤到他的脖子啊。
说着,眉头又紧了两分:受那么重的伤,怎么连太医都不叫?
小伤罢了,无需惊动太医。
小伤?顾苏落忽而坐到床沿边上,伸手就戳了戳萧铭玉的脖子。
萧铭玉顿时闷吭一声,冷汗转眼就冒了出来。
顾苏落幸灾乐祸:你这叫小伤?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萧铭玉眸光微闪:你这是在担心我?
顾苏落嘴角一抽:说几句话就叫担心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担心,顾苏落又狠狠戳了戳,萧铭玉顿时疼得浑身一僵,突然咳的一声,一口鲜血就从萧铭玉嘴里溢了出来。
顾苏落心头一紧,忙将他的头偏向一边,又拿了身上的帕子擦着他吐出来的血,一脸嫌弃又不能不管: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伤得这么重?
昨晚遇刺的时候她就发现萧铭玉脸色特别白,拧眉随口吐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内伤吧?
萧铭玉挪动着身体,想把喉中那股腥甜咽下,然而他才刚翻个身,便像触动了某种痛意一般浑身一颤,整个身体瞬间瘫在床上,口中的鲜血吐得就更凶了。
顾苏落直觉不对劲,一手握起他的手腕,感受起他的脉搏。
中医虽不是她的强项,但她跟在爷爷身边从小耳濡目染,诊个七八分还是可以的。
只见这会儿萧铭玉的脉象凌乱又起伏不定,一会儿弱得跟没有似的,一会儿又如雷鼓般猛跳。
然而她这举动,却让萧铭玉神情莫名一颤,温润的触感像在霎间传至心底,让他心脏猛地起了悸动。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顾苏落又突然捧过他的脸,强制性的让他抬头。
只见萧铭玉脸色不仅苍白,瞳孔还起了涣散,即便是吐了血,那唇色也白得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