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瞪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何还要盘问夫人跟老爷啊?
顾苏涵犯错,带她来的是娘亲跟爹爹,你若不走个过场,他们就会把气撒在娘亲跟爹身上,而且我以前对娘亲跟爹也不好,这么做,他们不会起疑的。
夏竹连连点头:好。
落儿,你爹若知道你这么做心里会难受的,而且他们若为此记恨上你
娘。顾苏落打断她的话:不管我做还是不做,爹心里都会难受的,但是总不能让二叔他们一家连是非都不分,出了事就怪到我爹头上。
再者顾苏涵早早就盘算着进武宣王府,我跟她闹翻的时候,他们一家就已经记恨上我了。
这说话算保守了,以顾临风跟吴氏的性子,说不定从住进顾国公府的那日起,就把顾国公一家全记恨上了呢!
裴氏闻言,心里顿时认同,她操持顾国公府十几年,里里外外都不知帮了东厢院那边多少次,得不到好就算了,每每出点什么事,顾临风就要把顾临城叫过去,说些扎心窝子的话。
说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说定了,夏竹,你现在就去叫人。
夏竹连连点头:好。
那,母亲也先走了,你自己在王府,可要处处留心些。
裴氏拍了拍顾苏落的手,正要离开,顾苏落似想起什么,忙问道:对了娘,那个言书跟言澈怎么样了?今日皇后生辰,他们怎么没来?
言书要准备会试,不来也正常,但言澈,他可是最喜欢热闹的,竟然也没见他。
唉。裴氏叹了一气:别说了,言书不知怎地,前些日子得了风寒,到现在都还没好,言澈怕他闷着,在家陪他呢。
顾苏落神情一紧:那要不要紧?
已经让大夫瞧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可能最近开始入冬了,痊愈得要慢些。
顾苏落茫然的点点头,又听裴氏安慰了声:你不用担心,以往你们还小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病都得过,区区风寒而已,能出什么事?
完了她又催促:行了,你也快回去吧,让王爷久等了不好。
今日宴上萧铭玉替顾苏落顶罪,是裴氏没有想到的,心里隐隐猜测,许是萧铭玉也跟顾苏落一样,性子转好了呢?
顾苏落跟萧铭玉回府的时候,马车路过宫门,就看到顾苏涵口中溢着鲜血,半死不活的跪在宫门外。
两名皇宫侍卫手执长矛,一左一右的盯着她。
许是认出了武宣王府的马车,顾苏涵可怜巴巴的抬头,入帘却是顾苏落倚在窗口,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
她勾起的唇角带着明显的挑衅,很是欠揍的朝顾苏涵挥了挥手。
顾苏涵心中仿佛有一股怒火冲上脑门,咬牙愤恨的大叫:顾苏落!
然而她才刚动了动,身体就像要被拦腰截断一般,痛苦的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软在了地上。
她身上还穿着那身红白相间的舞衣,腰上的血迹渗透出来,叫人看了怵目惊心。
马车内的萧铭玉注意到顾苏落的小动作,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宠溺。
这时,顾苏落突然回头看向他,他下意识的敛了笑容,就听顾苏落说道:顾苏涵受了刑,你不下去说两句?
萧铭玉拧眉:为刚想说为何,可又生生顿住。
前些日子为了给顾苏涵许配人家一事,顾苏落骂他冷血无情,若他现在对顾苏涵不管不顾,她会不会对他更加反感?
想罢,他咳的一声掩下心里的想法,沉眸:自然。
随即朝车外唤了声:安华。
王爷?安华是王府的侍卫,此时正驾着马车。
今日离白没有随萧铭玉入宫,所以换了安华伺候在他身边。
萧铭玉吩咐:一会儿你派人送顾二小姐回府。
是。
顾苏落眉尖微挑了挑,终是没说什么话。
萧铭玉看着她,眉头微拧,突然倾身上前!
顾苏落吓了一跳,两手立马护在身前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萧铭玉见她这么防着自己,沉俊的眉眼起了一丝烦闷之气,抿着薄唇什么都没有说,大手一伸,就将她身后的车帘拂了下来。
这样,顾苏涵的身影被隔绝在外,落儿见不着,心情也能好些。
萧铭玉身上那淡淡的檀香钻进顾苏落的鼻子,他的胸口此时离她不过只有毫厘,莫名的,心脏就好像漏了一拍,还未等思绪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坐回了原处。
至此,顾苏落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想拂下窗帘,说句话不说行了!
她抚平了衣袖的皱褶,马车之内一片沉默。
顾苏落无聊,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腰间的红枫玉穗,心里默念着时辰,祈祷能快些抵达王府。
顾苏落不说话,萧铭玉也没开口,依照往常那般,从车内的暗格拿出一本书静静看着,被勾勒得完美的侧颜,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忽略萧铭玉的人品,他长得是真的好看,怒时会在无意间凛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但把气势收敛时,又似晨阳一般柔和得让人贪恋。
马车之内空间狭小,顾苏落不得不垂着秀眸,不去看他那张俊得让人恍惚的脸,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