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涌上心头,顾苏落眼眶莫名通红。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顾苏落啊顾苏落,你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边一抹金云擦亮的时候,顾苏落才看到顾言书从听雨轩出来。
只见他一身青衣,墨发以飘带相束,温儒的俊容透着一丝硬冷,不苟言笑得让顾苏落有些心疼。
他的身后,跟着还有些稚气的顾言澈。
顾言澈才十岁,本来他的寝房是在主院,跟裴氏的房间连在一起的,这几天为了躲顾苏落,才跑到顾言书的院子。
论年纪,顾言书这会儿居住独院也显得有些早,不过府中先生说顾言书天资聪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所以顾国公才早早的给他开辟独院,就怕主院那边人多嘈杂,扰了他读书。
当顾言书看到顾苏落等在听雨轩外,脚步只是顿了顿,随即转了个方向便要离开,神情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相比顾言书的淡定,顾言澈则有些惊讶,可见顾言书要走,他也连忙迈步跟上。
言书。顾苏落忙唤了一声。
顾言书顿住脚步,回头对顾苏落揖了个礼:见过武宣王妃。语气平静而疏离。
顾言澈也跟着行了个礼:见过武宣王妃。
顾苏落张了张嘴,本来在来之前,她都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可方才的回忆缭绕在脑海中,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若王妃没什么事,草民先去上课了。顾言书淡了一声。
等等。顾苏落将他唤住,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墨玉玉佩:听娘说你在乡试中中得经魁,我挑了块墨玉给你做了玉穗,上面别了古元方丈送的铜符,希望它能佑你会试高中。
顾苏落不信神不信佛,偏偏这会儿不得不用这些来当借口。
顾言书看了一眼那枚墨玉玉佩,疏离的恭了恭首:王妃厚爱,草民无福承受,告辞。
言书。顾苏落叫住了他,深吸了口气,才道:以前我对你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
顾言书眉头微动,到底还是没说话,就听顾苏落又道:母亲近日头风犯了,我离开后,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可好?
自然。顾言书回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淡漠与疏离:母亲的情况,府里任何一个人都比你清楚。
此话一出,顾苏落心口莫名一痛。
顾言书也不管顾苏落是什么表情,迈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倒是顾言澈,跟着顾言书没走两步,回头看见顾苏落一副受伤的神情,终是有些不忍,眨着圆圆的杏眼伸手:你把玉佩给我,我帮你给二哥。
顾苏落眸光微亮了亮,忙把玉佩递了上去:好,谢谢。
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另一枚串好的铜符:这个是你的,铜符是一并从古元方丈处得的,等你以后科考中举,我再给你寻个好的物件。
顾言澈定睛看了看,到底是接了过来,开口说道:你就是有心,二哥也未必肯受,他若是不要,我也没有办法。
不要顾苏落笑了笑:若他不要,你便收着吧。
话落,顾言澈顿时来了兴致,那枚墨玉三色胶着(zhuo)很是好看,顾苏落刚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上了。
嘿嘿的笑了两声:那我先走了。
顾言澈虽也是不喜顾苏落,但到底没有顾言书那般抵触,只因每当顾苏落要欺负他们二人的时候,一般都是逮着年纪大的那个欺负。
更别说因为顾言书是顾国公府的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顾国公府家业的,顾苏涵嫉妒心重,就更不会放过他,只要有机会就会在顾苏落面前吹耳旁风。
再者,顾苏落这几日在顾国公府的所做所为,让顾言澈起了恻隐之心,他追上顾言书后第一句话就是:二哥,我觉得大姐没以前蛮横了,可能真的改了性呢!
顾言书目视前方,神情淡然,似没有听见他的话。
顾言澈见他不喜,没有再淡顾苏落,目光落在手中的墨玉玉佩上:二哥,你要是不喜欢这玉佩,不如送给我吧,你知道我一向最喜欢这些小东西了。
顾言书脚步微顿,伸手:给我。
顾言澈眨眨眼睛:你不是不要么?说着,噘着嘴不情不愿的把玉佩递了过去。
谁曾想顾言书刚拿到手,就直接将玉佩抛进了不远处的荷花池,只听见噗通一声细响,那模样,就像在随手对付一件没有意义的东西一般。
顾言澈张大嘴巴:二哥你那上面还有古元方丈给的铜符呢!你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正说着,一回头,就见顾言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顾言澈看着沉入荷花池的玉佩,心疼的跺了跺脚,终是又追了上去。
另一边,顾苏落在顾国公府用了早膳,这才跟裴氏道别。
临走时,裴氏私下又给了她一袋散银,怕萧铭玉回去给顾苏落脸色看,还让人准备了数匹锦绢,头面两箱,又加上高参鹿茸等名贵之物,当着萧铭玉的面,让顾苏落一并带回去。
虽说萧铭玉替顾苏落出头了,可他前些日子才打伤顾苏落,如今又打伤顾苏涵,足以见得他是个性子暴躁的主。
萧铭玉给顾苏落出头的时候,裴氏心里还高兴,可要跟顾苏落分别了,她这心里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