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路23号是一家心理咨询室。
江以南自回国后,便一直在这里做咨询,已经有三年时间了。
江以南轻车熟路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坐在里面。
女人看起来跟他年龄相仿,杏眼琼鼻樱桃嘴,看起来温柔又漂亮。她一头黑色长发被梳了起来,只化着淡妆,看着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扉。
“你又来了。”
女人看着江以南,笑得有些无奈。
江以南在椅子上坐下,点点头。
他直勾勾盯着她,对她道:“舅舅舅妈最近介绍给我的项目,我做的很成功,挣了三百万美元。钱分成三份,捐给了反家暴基金、福利院,还有一部分捐给了父母坐牢的孩子。”
女人叹气道:“你从挣钱开始,挣的每分钱都捐出去,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呢?结婚生子后,你还要继续这样吗?”
江以南不答她的话,只是继续道:“那些家暴的女人和孩子拿了钱,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福利院的孩子生活质量会好一些,不用羡慕别人。”
“那些因父母坐牢而生活困顿的孩子,也不用日子过得紧巴巴。”
江以南停顿了下,才道:“我今天去学校做了演讲,空闲的时候,去养老院和福利院做了志愿者。最近有家动物保护协会,工作做得还不错,如果能抽出空,我会再去那边做志愿者。”
连续三年,他每次过来,都是跟女人数自己做的好人好事。
她已经习惯了,耐心听他讲着。
只是等江以南讲完后,女人才心疼道:“你长期失眠,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忙……现在年轻些还好,再过几年,你会支撑不住的。”
江以南重新戴上了眼镜,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浑不在意道:“我是罪人。”
就该用所有时间赎罪。
女人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可再次听他说自己是罪人的时候,她还是露出些许愧疚,以及心疼。
“如果妈咪还活着,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女人,也就是尤佳乐。
她养母林烟死的时候,她年纪还小。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记得那个女人了,可她一直记得。她以前恨江以南,恨他害死了那个人。
可是后来,她只剩愧疚。
“江以南,当初如果我们没被调换,你在妈咪跟前长大,就不会走那些歪路。我占了你五年人生,说起来,我也有罪。”
因为有罪,所以见江以南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尤佳乐便攻读了心理学硕士。
他说他在赎罪。
她又何尝不是?
江以南摇摇头,“不一样。你从没主动犯过罪,而我……亲手害死了她。”
年幼不知对错,懂事后,过去的经历便成为他的枷锁和束缚。
让他日日煎熬、辗转反侧。
尤佳乐不知该怎么治他的病,她道:“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可她命都没了。”
江以南没办法放过自己,所以他的病根本治不好。
这是一个死循环。
尤佳乐没再尝试为他治疗,她只是看向他,突然道:“你以后别再来了。”
江以南看向她,“你也恨我,是吗?”
就像舅舅那样。
爱他,却也恨着他。
这世上对他只有爱而没恨的人,恐怕也只有舅妈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