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担心苏平夏会在婚礼上有失态之举,那样除了让她更加狼狈外,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可事实上,苏平夏只是安静地坐在台下,除了眼睛有些红以外,并未作出任何越线的举动。
倒是旁边一直有人在看她,小声议论——
“这就是管殇的前妻,如果他没失忆的话,他们大概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吧。”
“哎,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真可怜啊。”
林烟看着苏平夏哭,只给她递了下纸巾,什么都没说。
就像她跟江慕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一样,那种浸入灵魂的难过和绝望,唯有时间能淡化。
除此外,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你别光管她,也管管我啊。”
池栾不满地拽林烟裙子,硬是把苏平夏挤到了另一个座位上。
林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瞪他一眼,小声道:“平夏这会儿正难过呢,你干什么啊?”
他也不说话,摸了摸她的外套左口袋,没摸到东西,又去摸她右口袋。
林烟这下知道他在干什么了,指尖在他西装口袋装的方巾上点了点,“你用这个不行吗?”
他刚才在外面碰了苏平夏,还没擦手。
“我用了就脏了,得扔。”池栾道。
“那不行,口袋里装着方巾比较好。你事儿这么多,怎么自己不带消毒纸巾?”
林烟一边低声碎碎念,一边掏出消毒纸巾,递给池栾。他抽出一张,把剩下的塞进了她外套右口袋里。
“就放这儿吧,方便我拿。”
池栾擦过手,这才觉得神清气爽。
林烟严重怀疑,她出门时,他非得给她配个西装外套,是为了方便给他装纸巾。
可她的手包也可以装啊,干嘛非要她搭个西装外套?
两人也就是说个话而已,但头挨得比较近。而且池栾掏她西装口袋时,像是把林烟整个人圈进怀里。
林烟装好纸巾后坐好,总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她,让她觉得后背发凉。
她转身看过去,见江慕正看着她这边。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套装,内搭同色马甲和黑色真丝衬衫。头发全都弄到了脑后,露出精致却攻击性过强的五官。
此时江慕手里端着香槟,旁边有人正殷勤地跟他说着什么。
但他正面若冷霜地盯着她,薄唇紧抿,眸色如墨,宛若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林烟只跟他对视一眼,便神色平静挪开了视线。
他开心与否,跟她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桌子上。
江慕看到林烟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香槟重重放到了桌子上,心中妒火像是要把他理智燃烧殆尽。
他已经下定决心断了对林烟的心思。
可看到她跟池栾那般亲密暧昧,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以前说什么多爱他,就算他明显表现出对她的厌恶,她还是非要嫁给他。
可现在,她说不爱就不爱,转身就跟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杯子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桌上人顿时噤若寒蝉,有人小心翼翼道:“江总是对我刚刚说的项目有什么意见?”
“失陪一下。”
江慕压根没接他的话,见林烟站起来,他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
林烟看到周津在婚礼大厅外,这才出去,“你怎么来了哥?最近怎么样,陆家……陆家有对你做什么吗?”
她一直很担心他的安危,可他不肯让她去看望他,怕她身份暴露,给她带来麻烦。
可她现在是她爸妈的亲生女儿,就算做DNA鉴定她也不怕,哪儿来的身份暴露?
她哥总是过分担心她,却不肯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最近没动静,不用担心。”周津把一个保温桶递给她,对她道:“把这个给苏平夏。”
“这是什么?”
“鸡汤。补身子的。”
林烟捧着保温桶,愣住了。
她哥给平夏送补身子的汤干什么?
就算平夏小产,这段时间应该注意身体,可他应该不知道这回事吧?
“秦齐让送的。”见她疑惑,周津主动解释了一句。
“现在有人打你主意,你得小心,怎么他连送东西这种小事,都需要你来帮忙?还有我给你安排的保镖,你……”
林烟心里很慌,很怕他出事,说起来絮絮叨叨没完。
话没说完,被周津拥进了他怀里。
“我会小心,不用担心,也不用因为我的事情为难。”周津察觉到她的不安,难得说话温柔些。
林烟抱紧了他,压抑道:“我怕再一次失去哥!”
当初听到他的死讯时,她都要疯了,觉得是她害死了他。
“我保证不会。”
周津道:“不是谁都像你那么蠢,会被人算计到死。你过得开心就行,不用在我跟你父母之间为难。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就算他们是罪魁祸首,我也可以跟他们和解。”
只要她别为难就行。
“我不要哥委曲求全,如果真是他们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