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有些同情地看了眼江慕，但是并未阻拦林烟，这件事情确实与她无关。
被江慕打的那几个人在看到林烟来时，还有些尴尬，变得寂静无声。可此时见她要走，他们又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我只有你了。”
林烟走过来时，江慕拽住了她，声音格外喑哑。
他如今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了。
林烟垂眸看着他，“为我打了一次架，所以觉得我该护着你？”
江慕喉结滚动了一下，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没有说话。
“因为我哥当初为了保护我，给周语嫣拍过那种照片威胁你们。后来你便在你跟周语嫣的婚礼上，找了三个人来对我做那种事，还要录影。”
时至今日，林烟仍旧记得当时被三人撕碎裙子、拿摄像机怼着她脸拍时的恐惧。
若不是后来池栾进来，她的艳色视频大概会流传得哪里都是，就像林母寿宴上她跟莫星宇“偷情”的视频一样。
江慕从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崩溃道：“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安排过人对你做这种事！”
“可他们亲口说，就是你安排的！”
林烟甩开了江慕的手，压着声音恨恨道：“婚礼上他们没有得逞，你不满我跟池栾走得近，警告我我不听后，你又安排人在商场抓我，故技重施。”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让你放人，你不肯。尤菲非之前觉得愧对我，所以那些人抓我的时候，她代替我被那些人侮辱了……”
“江慕，你知道这些对一个女人来说，代表着什么吗？”
林烟光是想起当时的那些事，都忍不住遍体生寒，感到绝望。
她努力地想要活着，可偏偏江慕要踩碎了她的尊严，毁了她所有的求生欲。
他对她做过的这些恶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再看他因为别人说她几句不是，就替她打架出头，便显得格外荒唐。
而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为这种事自我感动，觉得她也会因为这种事对他心生感激。
她恨死他了，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便忘记曾经的那些羞辱和欺侮？！
江慕看着林烟眼底涌出的怨恨，不安和愧疚恍若化为实质，一点点掐紧了他的喉咙。
“不是我做的。”江慕晦涩道：“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对你做这种事？”
哪怕他再无耻无底线，也不可能会找男人对她做这种事！
“你打电话询问我时，我说是我做的，只不过是为了恐吓你，让你回到我身边。外面太危险了，会有人害你！”
江慕努力解释着，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给林烟看。
那些龌龊事不用过多猜测就知道，是周语嫣猜的。
林烟当时就被周语嫣构陷过，对这些套路不应该比他更清楚吗？
她为什么不相信他？
林烟太懂江慕此时的感受了，因为她曾经被泼脏水时，就这样声嘶力竭地解释过。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无辜？你说不是你做的，我信。可是你的纵容，周语嫣才能一而再做这些。你即便知道了，也未曾想过保护我，不是吗？”
江慕看着她，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再说不出来。
因为就像她说的这样，他一直在袒护周语嫣。
就算知道周语嫣都做了些什么，他也没有立刻去保护林烟。
“对我来说，最大的危险一直都是你。你对我的保护，你对我的爱，永远都只停留在嘴上。”
林烟跟江慕说这么多，只是见不惯他总是觉得他自己很无辜而已。
他自以为深情的样子，让她看得恶心倒胃口！
江慕之前还有勇气拦林烟，可此时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他连拦她的勇气都没了。
她不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对她来说到底有多残忍。
哪怕之前对不起林烟的尤菲非，后来都比他做得好得多。而他，正如林烟所说，他对她的深情永远只停留在嘴头上……
江慕顺着座椅滑坐在地上，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痛苦地将双手插入头发中，喉咙间发出压抑的低吼。
他的自以为是，到底都给林烟还有他带来了什么？
在得知周语嫣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时，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解她曾今遭遇过的苦难和苦楚了。
可是……一切都是他的想当然罢了。
他现在甚至都无法想象，她当时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
她都已经这般艰难了，他到底是怎么有脸理直气壮让她继续忍耐的！
……
江慕跟林烟刚刚说话时在角落里，而且两人声音都压得很低，旁边的人除了能看到他们情绪很激动外，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林烟朝电梯走过去时，苏平夏就站在那。
“我冒昧地问一句，陆小姐跟江少说了什么，他怎么看起来很痛苦很难过的样子？”苏平夏一直都好奇心旺盛。
“抱歉。”林烟婉拒了她的问题。
“没事，是我唐突了才对。”
苏平夏说完，又忍不住感慨道：“当时林烟死的时候，都没看到他这么难过。现在看到他这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