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猛地抬起头,想看看是不是江慕临时反悔。
可抬起头后,才发现来的人是池栾。
都到这时候了,她为什么还要对江慕抱有期待呢?
池栾已经把西装外套脱掉了,搭在手臂上。他看到屋内景象时,挑了挑眉,漫不经心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你干什么?”
骑跨在林烟身上那个男人慌得站了起来,而另一个人径直朝池栾走过去,阴着脸想要夺他的手机。
不过那人连池栾衣角都没能碰到,就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池栾踩在那人的胸口上,还在嫌弃,“刚买的鞋,脏了。”
其他两人冲过来想要打人,不过池栾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一脚一个。
“很久没见到你们这么不长眼睛的东西了。”池栾抓起地上的烧水壶,砸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
那三个人打不过他,又怕事情败露,灰溜溜地穿上衣服跑了。
“大哥,周语嫣可是亲手把钱交到我们手上,说江少要求我们这么做的。现在我们没做到,这钱……”
“随便找个全程不露脸的视频,糊弄过去就行。江慕对前妻都能这么狠,我们要是没办成事,钱没得拿不说,说不准还得被教训一顿!”
“对对对,我们可不能让江少知道我们把事情搞砸了!”
房间内。
那三人一走,池栾就用脚把门踢上了,然后把西装外套扔给了林烟,“披上。”
林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套上已经染了血的碎花裙,把西装外套踢到了一旁。
光是做这些,就已经让她气喘吁吁,她缓慢地挪到床边坐下了。
见状,池栾瞥外套一眼,随即走到她跟前,“给,止疼药。”
他摊开手,里面放着几个白色药片。
林烟紧抿着唇,猛地用力,把他手上那些药片都拍到了地上。
池栾啧了一声,鞋子踩在药片上,把药踩碎了,“你这是……在跟我发脾气?”
“我本来可以保护我家人的余生。”林烟垂眸道:“可是这个机会被你毁了,而且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池栾拿出随身带的消毒液,在被她碰过的地方喷了喷。
他嗤笑道:“嗯,你报仇。然后江慕发现氰化钾是从我名下开的学校实验室拿的,再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林烟抬头看着他,“最后大概率会追究到王老师身上。”
而王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池栾道:“可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去冒险呢?”
虽然他并不怕江慕,而且被江慕迁怒的风险很小。
可是,他讨厌麻烦。
林烟低下头,没再说话。
“就那点止疼药,你自己不吃的,周津到时候可怪不得我。”池栾就是过来尽一下合作者的义务,他可没耐心哄林烟,扭头又出去了。
林烟看着紧闭的门,又看了眼地上已经被碾碎的止痛药,然后捂住了发疼的胃。
……
将近一天,没人来看林烟。
她吐了那么多血,都没人想着帮她叫一下救护车,或者带她去医院看一下。自然也没人记得给她送吃的喝的。
到了晚上,江慕才过来。
他穿着特意订制的西装,小到袖扣领结,都是特意挑选过的,足以见他对这场婚礼有多重视。
江慕一如既往的英俊,可林烟看到他,却再也没办法心动了,只有源源不断的恨。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江慕期盼了很久他和周语嫣的婚礼,可真到婚礼这一天,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视线扫过沾染着血迹的被子,还有林烟衣服上的血迹,身侧的手指拢了拢,觉得胸口有些闷。
林烟淡漠道:“我们领证那天晚上,你都在陪周语嫣。今天你们结婚,大好的新婚夜,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她平日里总是乖巧的,安静的,偶尔气急了也就是不说话。
可她从未在江慕跟前这么阴阳怪气过。
而且是在她企图杀他失败后。
“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吗,林烟?”江慕走过去,掐住了她的喉咙,面色铁青。
她怎么能在杀人未遂后,还这么嚣张?
林烟仰头看着他,目光空洞,“你自然舍得。”
他什么时候对她有过舍不得这种情绪?
就在半天前,他还让三个男人对她拍那种视频,就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出气。
她的目光让江慕不舒服,他手上加大了力气,“从哪儿弄到的氰化钾?”
“高中化学实验室。”
“什么时候拿到的?”
“十天前。”
林烟回答这些时,神情一直很平静,不曾有半点懊悔的情绪。
江慕恨不得捏碎她的喉咙,可看着她因窒息脸色通红,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他面上没有半点波动,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止不住抖,“你早就计划好杀我了?”
“对。”
林烟抚着脖子上的掐痕,扭头看着他,“我夜夜做梦,都想要杀了你!如果不是池栾多管闲事,你跟周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