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南方那么重要的事情,真的就这么交给我?”
“所以让你先将手头的钱翻上十倍,为的就是证明你的能力,若是不行,我便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做一个富家翁安度余生。”
虽然残酷,但是秦川可谓是已经做得仁至义尽,曹冲一听却是牙关一咬,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恨声答应下来。
“成!”
自己这个学生还有这般心气,听得秦川也是略作点头,眼中余光看了一眼此刻在学生身旁躺着的女子,眉头微挑着说道。
“从你将楼中带出,乃至昨天抄楼之时,我便能看出这女子对你确实是动了真情……丞相当初让我强做了你老师,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你虽然还小,但心性硬的很,有她作陪,你这硬心肠还是可以适当的软上一下。”
曹冲这般年纪,对男女之事的理解自然比不上秦川,加上刚刚才有所涉及,一脸的羞红与尴尬之余,只能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随着马车之外轻声响了响,秦川与曹冲这一对儿师生也知道此刻乃是分手的时候,看着自己这个学生,秦川自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
“此行一去万般艰险,虽说你对老师仍是会有怨恨,但等你到了江东有所成就之后,便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至于丞相那边,你心中莫要有丝毫怨恨,这世间除了你的父亲以外,想要让别人对你付诸真心,其难度无异于登天……”
曹冲面容黯淡的点了点头,看着秦川走下马车的背影,再一想到自己今后要过的日子,不免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眼眶之中有些潮气,不堪言状的苦涩。
“老师,父亲身边就交给你了,若有机会,早日知会我回来!”
秦川走下马车的身形略微停顿,但却并未回过头,将手臂一举应道:“放心,等你下次回到北方,老师为你接风洗尘。”
……
看着那架逐渐被夜色笼罩的马车,秦川站在高处也不由得有些恍惚。
自己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面对曹冲之时,自己却在苛求曹冲去尽可能的做个好人,对自己而言,这种矛盾一直都伴随在自己身上,而人的转变,实在并非是一句话便能概括的。
秦川此刻心中也一阵感慨,不知道曹冲究竟会不会在心中怨恨自己,更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有一天,若是自己也沉浸于这阴暗之中无法自拔之时,会不会有人像今日的自己一般不惜一切的来将自己拉出去。
随着一阵有些凉意的晚风吹过,秦川却一脸自嘲的发笑起来,恐怕如今曹冲的性子,最多是会因为自己害他损失了几万贯钱财而对自己颇有微词,若是这损失的数目再多些,恐怕这么个狠心的小家伙,就得琢磨着怎么和自己断绝师生关系了。
……
此时赵云站在秦川身旁,和他一道目送这那远去的马车,忽然开口道。
“先生,你曾经让我随你来到北方,而今日所看得到画面,实在并非是什么好事……”
“而且先生你,也是一个极为虚伪的人。”
能让赵云这么个忠义之人这般感慨,自是让秦川颇感兴趣,旋即便说道:“哦?为何有如此感慨?”
“先生,无论是在军营还是在这朝堂,你总是在利用身边一切的人,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为他们好……可最后得利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赵云嘴角微微翘起,虽然对秦川的做法颇有微词,但是对赵云来说,这乱世之内这种人太过寻常。
对赵云的讥讽,秦川并未动怒,反而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为了他好,虽说手段可能过了一些,而且效果也未必能够如我所愿,但依我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如此……”
“与其说最后得利的,不如到我今后想起此事的时候,对于曹冲,我终归是尽了一个身为老师的责任。”
赵云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道:“这正是我想说的第二点,先生也是一个心狠的人,不光是对别人,对自己更是狠毒!”
“仓舒公子年纪还小,江东此刻的情况又极为复杂,而先生能够如此狠心的设计让他诈死,又将他逐出许都,断了任何人能够要挟你的可能,如此决绝的一招,想必任何人都没有料到。”
“正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料到,所以我才要去这么做,这偌大的北方,若是仅仅因为这一人内乱,恐怕曹操好不容易平定的地方,又要闹个生灵涂炭的下场。”
秦川叹了口气,迟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我能够接受战争,可是经历了南方的战火,我却发觉自己并非是那种好战者,毕竟战事动辄得咎便要死伤数万,但为了天下安定,我也只能让那些挡在我面前,亦或是挡在天下安定的人面前,通通给他们塞进墓冢!”
“可如此作为,必定会为天下塞下不少的矛盾,就算一时能以兵马平定,但也总不可能持久,迟早有一天,这乱世会再起!”
赵云明显对于秦川的态度有些嗤之以鼻,但乱世终归不是一个人乃至一个政权便能实现的。
“就算先生活着的时候能够平定天下,将所有与你为敌,与这天下安定的人塞进了他们各自的墓冢之中,那先生过世了怎么办?”
说起死亡,秦川则是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