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辱我太甚!”
“先前顺江散步瘟疫不说,今日又险些折了我帐下都督与盟友,这般耻辱怎能就此咽下!”
“不错!正是因为曹军诡计,甘宁将军如今尚且还卧于病榻之上,如今左都督又险些殒命!我们势必要与曹操不共戴天!”
“对!不共戴天!”
……
虽然如今江东麾下诸将并不十分知晓周瑜与诸葛亮之间的商量,可今日天还未曾亮透,便传来诸葛亮重伤,鲁肃仓皇逃回的消息,无疑是让这江东将领人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怨气!
纵然现在曹操势大,可这三番两次的折损,无疑是让江东文武都被打出了邪火!
周瑜皱眉看向面前这帮群情激奋的将领,心中无声的叹息一声,这才看向了一旁灰头土脸的鲁肃,柔声问道。
“子敬,身子无恙吧?”
鲁肃自知此行出了差错,虽不知为何,但平白无故折了这数人,难免会让周瑜心中闷闷不平,赶忙抱拳答道。
“多谢都督关心,我鲁子敬命大,不过是被那船上烧起的浓烟熏了一番,身子倒是并无大事……”
“可那诸葛孔明,却是硬生生的中了一记流失,虽说箭头未曾入骨,但恐怕也需休养上几日才成。”
鲁肃自己虽安然无恙,但回到营中也不敢怠慢,亲自前去诸葛亮营帐询问伤势。
江东医官看到鲁肃这般重视此人性命,自然是不敢怠慢,给孔明用药都是极好,只求保住此人性命。
“又是几日,先前我军中了曹贼计策,不甚感染瘟疫……”
“如今子敬与孔明又是从江上探查敌情失败,负伤而回,这养伤又须几日……”
“子敬,你可要清楚,主公命你我二人三日退敌,如今距离这三日之期只有不到一天的光景了!”
周瑜心中虽然焦急,但此刻却也无可奈何。
曹操如今对水军布置如同铁桶一般,加上兵锋正盛,这阵仗让周瑜看了也是无计可施。
而这不过是近乎月余光景,曹操麾下水师进展就这般神速,若继续如此拖延,再拖上一个月,到时候江东众将恐怕真的就只能与曹操拼个玉石俱焚!
鲁肃自知理亏,脑中思索了许久仍是蹦不出来一个字,只得叹息一声对着周瑜行了一礼以示歉意。
周瑜见状也只得暗叹一声,细想也极为奇怪。
这半月之前,曹操士气不振,排兵布阵更是破绽百出,最后还需遣得蒋干这号人物前来当做说客。
可这短短几天,曹军便如同换了统帅一般,事事严整如同铁桶一般,甚至于自己遣去曹军的斥候都已经有数日未曾回过消息,更是让周瑜忧心忡忡。
“这曹操一路南下进展如此顺利,乍逢一败便如此小心谨慎,此乃我军祸事啊……”
“两位都督,既然主公急于出战,那不妨就让我麾下八百江东儿郎们试探一番,看看这曹操仓促训练出来的水师究竟有几斤几两如何?!”
“这一战过后,无关胜败,二位都督对主公也算有个交待,胜了自然可以震慑曹贼,若是败了,我府兵区区八百余人也无伤大雅!”
正当周瑜与鲁肃均是一副一筹莫展之时,一道略显苍老但颇为浑厚的声音传来,听得周瑜也是苦笑连连。
“黄老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曹操如今举兵少说也有四十余万,让黄老将军率八百余人应战,您此番话不是笑话我周公瑾畏敌如虎吗?”
若是旁人,周瑜或许还会嫌弃这说话之人不动脑筋,但如今主动请缨之人乃是当初孙坚麾下大将黄盖黄公覆,此人虽然年迈但却忠勇,堪称如今江东柱石!
如此人物,就连年轻气盛的周瑜在其面前都得老老实实行一后生之礼,更不必说取笑。
“末将不敢,但主公那日军令已然下了三日之期,这三日之内不管胜负二位都督应该尽早决断才是!”
“老夫我未曾读过几天兵书,但我前线儿郎吃着主公从建康筹措的粮草,却无丝毫退敌之策,岂不是辜负主公所托?”
黄盖一向有一说一,今日虽说是军中议事,但眼看孙权立下期限日近,如今能统领江东兵马的只有周瑜一人,他黄盖自然要为周瑜多多考虑。
不过此番直肠子,却是让不少将领都会错了意。
“黄老将军,主公与都督关系莫逆,怎会因为这般小事而降罪。”
“我等如今当务之急应是替都督排忧解难,都督如今本就担负着与曹军对垒之事,我等自然无须再为都督添堵啊!”
黄盖的心直口快,让不少江东将领都以为黄盖是觉得周瑜心生怯懦不敢出战,所以如今才在大帐之内指桑骂槐。
为避免军中嫌隙,不少人将领都赶忙走上前去想要将黄盖拉回来再说。
一部分人上前劝阻黄盖,而另外一帮人则是有些忧心忡忡的盯着周瑜的神情,生怕周瑜一怒之下便会降罪。
鲁肃面色极为复杂的看了那黄盖一眼,随后便等着只要周瑜有任何问罪的架势,自己便直接上前求情。
可这周瑜今后却一反常态,只是痴痴傻傻的看着那黄盖刚刚走出身形站着的那块地方,对黄盖这般羞辱竟然没有丝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