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月坛公园东门有一座贴着白瓷砖,中间是一片蓝色玻璃,一看就很有年代特色的商业大厦,这里就是全国医疗用品商业协会的所在地。
虽然名义上是协会,但由于国内大多数医疗用品的稀缺现状,导致协会在医疗物资的调配上,有相当大的发言权,尤其是在现在这种传染病爆发的关键时刻,医疗用品协会更是成了唯一调配物资的商业机构。
可现在协会里却在进行一场十分激烈的讨论。
“姓柳的在这种时候这样坐地起价,帮着老外这样坑自己国家的钱,他还是个人吗?”
“要我说我们直接联系滨海警方给他抓起来算了,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一个口罩五十块钱,也真他吗敢开口,抢劫都不是这样的!”
“这么上赶着给老外当狗的家伙真你吗恶心……”
会议室里,所有协会的高层干部都在对布鲁斯柳进行一面倒的批判。
当听到钟毅会长从滨海带回的消息,这些人全惊呆了,他们虽然对老外的涨价有心理准备,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离谱,更想不到居然是布鲁斯柳一手策划的。
这个家伙……他怎么敢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啊,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国内是什么情况?
烈性传染病愈演愈烈,全国各地都急需医疗物资,你这个时候坐地起价,还是帮着老外坑自己国家的钱,骂你一句国贼都是轻的。
砰砰砰!
钟毅伸手悄悄桌面,揉了揉自己有些肿胀的太阳穴,他提醒所有人:“我也很气愤,认为这个姓柳的是个放在二十年前要枪毙的大汉奸,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必须先处理眼下的问题。”
“五十块的一次性医用口罩,无疑太贵了,如果真答应了这个采购价,不仅将极大增加我们的防疫支出,我们更无法和领导交代,无法和全国人民交代!”
“所以现在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你们对此都有什么想法没有?”
随着钟毅这番话问出来,刚刚还热闹非凡齐声对布鲁斯柳口诛笔伐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让钟毅感到十分恼火,他再一次拍了桌子,询问难道就没有沟通渠道,比如绕过这个布鲁斯柳直接对话国外的经销商,或者寻找另外的代理商。
所有人都脸色尴尬的摇头表示没办法,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直接跟布鲁斯柳联系进货的,也是据他们所知,这个布鲁斯柳就是国外经销商在国内的总代理,要是联系其他人也基本都是从布鲁斯柳这里拿货。
至于国外的其他供货商,由于现在全国绝大多数医院,都还是采取循环使用医疗用品的阶段,因此原本的采购量就不大,更别说还是国内优先了,与国外相关行业联系的就少,哪知道还有什么供货商。
这些家伙都装哑巴,钟毅也只能不客气的点将了。
被点到的人心里在狂骂娘,但脸上还是只能赔着笑脸回答:“这个事情非常难办,或者我们可以先找其他的二级经销商,先
拿他们仓库里的存货顶一下,先撑过眼下的局面,然后同时我们再和布鲁斯柳谈判,以及重新寻找国外其他的经销商。”
这个提议得到其他人的一致赞誉,认为这是能解决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
钟毅也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权宜之计,于是他马上匆匆结束了会议,让所有人分头工作,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钟毅为此都亲自出马,他直接来到康复公司,这里是全燕京最大的医疗用品二级代理商,甚至老板还是钟毅以前一个大院出来的朋友。
原本钟毅认为自己是十拿九稳的,因为他很清楚康复公司的规模,堵上全燕京的医疗用品肯定没问题,搞不好还有余力的支援其他省市。
可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钟毅到这里就被敲了当头一棒。
“老钟很抱歉,我这里最低也只能是这个价。”老板将计算器推到钟毅面前。
钟毅看着计算器上的价格,当时就忍不住了:“怎么能这么贵?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是那种一次性的医用口罩,不是一块钱的采购价吗?他吗你是不是在坑我?”
老板按着钟毅的肩膀让他先坐下,然后擦了擦自己满脸的唾沫才解释道:“老钟这还真不是我坑你,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随后老板告诉钟毅,他们这些二级经销商都接到了从滨海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们同步涨价,否则他们将中止合作。
“老钟你也知道我这个生意做的不容易,如果只是供货给一两家医院,我可以做主,但你现在这么大量的采购,那是我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呀!”
“又是那个姓柳的!”钟毅咬牙切齿道。
钟毅已经明白了,那个家伙已经布好了局,难怪当时那么轻易的放自己走,就是吃定自己了。“老钟,这个事情你还真只能去跟那个姓柳的坐下来好好商量。”老板劝钟毅道。
钟毅又何尝不知道呢?但问题现在这会再去找他,岂不更只能看那家伙的脸色吗?可现在不看他脸色又能怎样。
钟毅最后叹息一声表示自己会好好想想的,然后钟毅又想起他刚才说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