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你说你喜欢兰书,那你不明媒正娶兰书,而是把她养在外面的宅子,是为何?
与齐王府郡主纠缠不清又是为何?兰书被人冤枉欺辱之时,你不为兰书说话,而是一味和稀泥,又是为何?”
宁拓怀一脸严肃,应道:“林姑娘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家族世俗的牵绊,我若把兰书带回去,她只会被家族中人欺辱,我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这让我如何放心?”
元泠泠在心底冷笑,在这样的年代,兰书跟在他身边,相当于无媒苟合,被人轻视也是难免,他不可能不懂。
“宁大人,你可能觉得,是兰书喜欢你,硬要跟着你,所以你也没办法。
你若说自己不喜欢兰书,我倒是没有责怪你的地方,但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不为她的名声着想。
我实在是很难相信,你是真的喜欢,这样的话说出来,想来,你也只能说服你自己了。”
“林姑娘,慎言!”宁拓怀显而易见地发怒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发怒。
“宁大人不必为自己开脱,你说担心兰书被你家里人欺辱,据我所知,宁大人在家中的地位极高,如果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敢欺辱?
退一步来说,你也可以让兰书搬出来住,像现在一样。
关于你的仕途,你的官职是通过自己实现的,与当今皇上的关系也极为亲近,娶妻生子,倒是影响不到你。
还是那句话,兰书喜欢你,无条件跟着你,你不喜欢的话,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但是,你一直说自己喜欢她,却一直在郡主和她之间摇摆不定,甚至屡屡让她受委屈,这就是宁大人口中的喜欢?
恐怕,宁大人只是在享受兰书的喜欢,又放不下郡主的喜欢,犹豫不决有时候不是优柔寡断,而是想要得到更多......”
宁拓怀听了元泠泠的话,面色变冷。
“林姑娘,作为旁观者,你还没有资格评判我和兰书的感情。”
宁拓怀说完之后,拂袖而去,元泠泠看着,倒有点像是无话可说的落荒而逃。
她看着宁拓怀远去的身影,笑了笑,她是没资格评判感情,但是,可以把这层虚伪揭露出来。
不够喜欢就是不够喜欢,何必自欺欺人,或者是欺骗旁人?
元泠泠放心回去睡觉了,宁拓怀却久久不能入睡,元泠泠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但是,他又无法反驳。
只是,让他承认自己就是那种摇摆不定的人,他又忍受不了。
往后几日,元泠泠除了去找元珩,就是一直在宁拓怀身边晃悠,时不时对宁拓怀言语“提醒”一下。
宁拓怀深受打击,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就是元泠泠所说的那种对感情不坚定的人。
解决宁拓怀的同时,元泠泠也对兰书言传身教。
经历了中剑的事,兰书和宁拓怀的感情本就岌岌可危,此时,两人的心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们没有分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舍不得这份坚持多时的感情,是心中的不甘。
元泠泠也不管他们,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她知道,距离他们彻底决裂,只需要一个导火索。
只是没想到,她到茶楼的时候,遇到了燕辞国师。
“林姑娘,这边正对说书人,是否赏脸一起?”
茶楼里已经没有好的位置,元泠泠也不扭捏,应道:“多谢。”
“宁大人近来可是憔悴了不少。”燕辞笑笑,“不知林姑娘是否知道原因?”
元泠泠喝了口茶,不动声色应道:“国师大人和宁大人是同僚,不应该更清楚吗?为何问我?”
“只是觉得,林姑娘似乎对宁大人的家务事尤为关注,便随口一问,冒犯了。”
“无妨。”
元泠泠看着燕辞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对他的印象也有所变差,敢情是担心她威胁到宁拓怀。
据她所知,燕辞和宁拓怀的关系确实还不错,宁拓怀可以说是燕辞为数不多的挚交好友。
燕辞,为人和善,却从不深交,家里有一位挚爱的姑娘,燕辞为了救她,才答应了凌兆国国君的要求,在凌兆国做国师。
“国师大人,你既然是为宁大人做说客,怎么不继续问我?”
“林姑娘如此坦诚,倒显得在下不够坦白,诚如林姑娘所言,在下确实想知道原因。”
元泠泠笑笑,应道:“国师大人一生只钟爱一人,和宁大人相差甚大,想必是帮不了宁大人的。”
燕辞想到了宁拓怀之前的事情,顿时明白了元泠泠的意思,感情之事,他不好评价,便没有再开口。
说书结束,元泠泠道谢后,起身离开,燕辞也没有挽留。
回去的路上,元泠泠看到宁拓怀的府中突发异光,便即刻往那边赶去,看来,导火索来了。
她刚到院中,就看到兰书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气息微弱。
而宁拓怀,还是和之前兰书被韩宜萱刺伤那次一样,只是眼神干着急,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阻止。
元泠泠环视一圈,打伤兰书的是一个不知名的道士,旁边有韩宜萱和两个身着锦服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