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衍宁从小娇生惯养,对于生活的品质有所要求。
要求并不高,就是要把自己在娘家的东西搬到陆家就是了。
从津海到鹿城,从元旦到月中,这半个月以来,丁衍宁先去了鹿城,陆云起则是一直在两地奔波,把丁家的东西运到鹿城。
沈宴之怕他在婚期之前运不过来,主动帮他运了几趟。
距离婚礼还有五天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一点东西没运过去。
沈宴之干脆就不让陆云起来回折腾了,他带着白羽笙去鹿城参加婚礼,顺便把最后的东西派车运走就行了。
白羽笙觉得挺奇怪的,谁家结婚这么搬,买新的就是了。
沈宴之却说是因为丁衍宁远嫁,恋家,所以才会这么麻烦。
结果白羽笙今天与沈宴之一同去拜访丁忠利,彻底傻眼了。
哪里是结婚,分明是抄家。
在丁衍宁的指示下,丁家都快要被沈宴之和陆云起两个人搬空了。
丁忠利现在看到沈宴之都发愁。
“又要搬什么啊,宴之。”
“丁伯伯,衍宁说要把灶台搬走。”
丁忠利瞪大了眼珠子,:“什么?这个死丫头是想要饿死我和她妈,不管我们俩死活了是吗?”
“丁伯伯您放心吧,我来之前已经去百货公司又给您买了个新的,马上上门安装。”
“宴之啊,我是该谢谢你们这么惯着她呢,还是该谢谢你们给我以旧换新呢?”
沈宴之想笑却不敢笑。
白羽笙只好在一旁安慰丁忠利道:
“丁伯伯,衍宁远嫁,总想要带着些东西思念你们,也是正常的。您放心,日后您二老有什么急事,直接告诉宴之就好,我和宴之两个人都可以帮助您,您尽管开口。”
“好孩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丁忠利对于白羽笙感谢还来不及。
“您真是太见外了。”
沈宴之的人当真将灶台卸下来了,搬回到了车里之后,前来和丁忠利道个别。
他道:“丁伯伯,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她要去鹿城了,到了那边玩几天,然后就要参加婚礼了。您还有什么话要带给衍宁的吗?”
自己的女儿出嫁,丁忠利虽然面儿上急,但是心里是万万舍不得的。
丁忠利连连叹息道,满眼不舍:“宴之,我年纪大了,婚礼就不去了。我知道云起和你的关系还不错。但我还是有些请求。”
“您说。”
“倘若日后,衍宁和云起要是过得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就只想把我的女儿接回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这话听得沈宴之心里难受:“丁伯伯,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衍宁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管到底的。”
“谢谢,谢谢。”
丁忠利对于女儿的担忧倒是让沈宴之心里堵得很。
以前听这些话,顶多就是有点感动,而如今可能是自己也要当父亲的缘故,提前多了一些感同身受。
两人就要启程出发了。
白羽笙站在外面等待着沈宴之。
这天气虽冷,但白羽笙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外穿了一件褐色的貂皮长大衣,里面更是套了一层有一层,虽然有孕在身,但依旧身段纤细,一如从前明艳美丽。
“上车啊,怎么在外面等着?”
“车上太闷,透透气嘛。”
两人上了车,后面的车辆也准备好了出发。
“鹿城有多远?”白羽笙问。
“大概也就三四个小时吧。”
“要不你找个手下来开车吧。你跟我坐后面歇歇?”
“不行。别人开车我不放心。”
“你腰受得住吗?这一个月以来你都跑了多少趟了?”白羽笙忧心忡忡的望着他说。
她若不说这句话,沈宴之还有些想要休息的可能,此话一出,沈宴之一脚油门踩到底……
“我跟你约法三章,以后不许质疑我的腰。”
“我是好心。”
“那也不行。”
这男人的脾气说来就来,一路上也不见几个笑模样。
白羽笙觉得,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惹怒了他,是他心里有事。
路上,白羽笙主动提起话茬儿道:“你怎么了?
这么不开心?”
“没什么。”
“宝儿,人家嫁女儿,怎么将你弄得如此低落?
你该不会是怕以后自己也要承受这种骨肉分离的思念吧?”
“我的女儿就算一辈子不嫁,我也不会让她嫁去这么远,多好的夫婿都不行。”
白羽笙深深的怀疑,当沈宴之的女儿,不知是福还是祸。
“沈宴之,我可告诉你。日后若生的是男孩儿,咱们暂且不说其他。若真生了个女儿,你给我好好端正态度,学做父亲。你要是敢把你女儿宠成个小混蛋似的,我跟你没完。”白羽笙犀利的目光凝视着他。
“凭什么?我的女儿,我就要宠。”他还振振有词。
“凭我是你孩子的妈。大不了你宠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你把她宠成个混蛋,将来去了外面给别的孩子造成了不必要的伤害,那就是你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