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的方向是背对着佟文渊的,与她面对面坐着的丁忠利则是正对着的。
“你们其实不用费这么大的周章来问我,我不知道。”丁忠利往后一靠,不为所动。
白羽笙却说:“没关系,我们不怕麻烦。万一您一会儿就想起来了呢?”
“没有这种可能性。”
在不经意间,丁忠利看到了白羽笙的眼神,象征性的往下瞟了一眼,然后又重新直视丁忠利。
丁忠利本来就对白羽笙有印象,怀疑她就是沈宴之的妻子,这一个眼神足以让丁忠利心里犯合计。
佟文渊一直盯着两人,目不转睛。
他站在牢外面问白羽笙:“你打算怎么拷问他?
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不需要。”
白羽笙自行对丁忠利进行了盘问。
“丁先生,您也算是一代商业大亨,不会不知道各行各业的这些路子。做人做事诚信为本,其实也不用我这种小丫头提醒您。您不说,我们拿您没办法。
可是您也得为您家人所考虑一下,您的家人没了您这个顶梁柱,日子会是怎样的呢?”
这些话,丁忠利都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
他哼笑了一声:“我说过了,你们敢动我的家人,我必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的那批货,也别想要得到。”
“丁先生,可是我们已经够仁慈,没有祸及你的家人,你依旧没有告诉我们。”
“不想说。你们想找,便自己去找吧。”
丁忠利这个态度,佟文渊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白羽笙并不能接受他这个态度,竟突然抓住了丁忠利的衣领,情绪激动的死死的瞪着他,吼道:“老东西!
你今天若是不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两人近在咫尺之间,白羽笙暴怒的眼神下藏着一抹稍纵即逝的渴盼。
她用嘴型告诉丁忠利,:“告诉我。”
丁忠利是领会了的,一把推开了白羽笙。
“小璃,你不要激动。”佟文渊站在不远处提醒着白羽笙。
白羽笙平复了下情绪,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开始问丁忠利。
“从津海出发,去往东海的航线里,丁先生的手底下有几十条,失踪的航线是五条,对吗?”
“每一条航线的轮船都有各自的编号,让我来猜猜,你的货到底在哪艘船上了呢?不出意外的话,你一定是用某些手段把货给掉包了的。”
白羽笙一直在说,丁忠利却不闻不问的坐着。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的这些航线我刚好全背下来了,我就不信说到你心坎儿里的时候,你没有一点点的反应。”白羽笙随后叫了声佟文渊:“哥,你是心理医生,这些微表情的研究你应该不在话下吧?”
佟文渊走了进来之后,直勾勾的盯着丁忠利:“这是自然。”
“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白羽笙开始一点点的试探,佟文渊盯着丁忠利。
如果说到了藏匿货物的航线,他就一定会有所反应。
可白羽笙所作的一切都是幌子。
全程下来,丁忠利没有任何反应。
但说到了其中三个航线的时候,丁忠利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被白羽笙所察觉到。
发现了这一细节后,白羽笙盯了丁忠利许久,丁忠利的眼神在躲避着白羽笙。
白羽笙好好的在心中记下了这三个航线后,自知这很有可能是重要的线索。
出去了之后,她问佟文渊:“怎么样?人肉测谎仪,发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呼吸平稳,目光呆滞,肉眼来看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微表情我也注意了,没什么特别的发现。除了手放在下面动了几下,其他就跟死人一样。
”
“手动了?会不会是紧张了?”白羽笙故意问。
“人在紧张的时候,确实会有手动手抖的现象,但是一般伴随着面部也会有情绪的表达,不可能面无表情,所以……”佟文渊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还以为是问出来了呢。”
白羽笙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实则在心中已经开始了欢呼雀跃。
佟文渊用实际演绎了,什么才叫知识都学杂了。
“没有那么容易让丁忠利开口,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走吧,再想办法。”
“好。”
白羽笙在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密室有后门,她指着问佟文渊:“那间屋子里关着的是谁?”
佟文渊看了一眼:“那是门,里面不是房间。别多看了,走吧。”
“好。”
车上。
佟文渊问白羽笙:“回去了之后你打算和卡莉达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不过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提及你的。而且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会在祖母面前为你美言,争取找回信任。”
佟文渊冷哼了一声:“用不着。”
“你是生气了吗?”
“正如你之前所跟我说过的,这个老太太,实在是太冷了,我估计我是捂不暖她的心了,怎么忠诚都是白费。”
“你这么说,我会心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