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审讯室,白羽笙带着人直接去了谢力的家。
与其说谢力一直在家,不如说巡捕房的人一直将他圈禁在了家中,时时刻刻都有人看守。
终于来了个能说话的人,谢力整个人都变得亢奋狂躁了起来。
他指着站在眼前的白羽笙怒骂:“臭娘们,你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竟敢关我?你他妈的算是老几?信不信老子找人……”
“找人干嘛呢?把我玷污了?”白羽笙的平静与谢力的狂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
“首先,我们不是来历不明的人。我们是津海巡捕房,在津海范围内的违法犯罪都由我们来管。木林岛也属于其中。你不用假装无知的反问我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自己心中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一些。”
“我不清楚!”
“我可以强行让你清楚。”白羽笙轻言浅笑着,看向谢力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盯上了我。村长死了,你们不去找凶手,偏偏把所有怀疑的目光都用在了我的身上,能抓到凶手吗?”
“能不能抓到凶手是我们的事,但是你说不说实话是你的事情。昨天从人鱼庙离开了之后,你是和村长一直在一起吗?”
“我没有。”
“没有?”
“昨天太晚了,我将村长送回了家中之后,就回去了。当时赵恺就在村长家门口等着,我知道村长之后肯定又去和赵恺发生了冲突。”
“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赵恺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村长闹了。这小子和余念好上了,几次三番的想要带着余念私奔,都被村长给抓了回来,昨天晚上因为余念弄丢了人鱼童子,村长把余念关进了牢里。赵恺肯定会想尽办法去闹。”
谢力的话,印证了赵恺逃跑的因果关系,也加重了赵恺的嫌疑。
“你们还有牢?”白羽笙将重点挑了出来。
“那是惩罚人鱼新娘而特设的地方,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应该不奇怪吧?”
白羽笙就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演戏。
他真的信仰人鱼吗?
未尝可知。
白羽笙问他:“
。我看你和村长年龄相仿,你知道村长是个女人吗?”
她那双美若琉璃般的眼眸尽情的在观望着谢力的神色,细微的表情都被她尽收眼底。
谢力迟到的不解与惊讶已经将他彻底出卖。
他讶异的反问:“你在说些什么呢?”
“经验尸查证,村长是个女人。而且是活活被小鱼撑死的。你说她这种死法像不像是人鱼神对你们的报复呢?孕育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孕育出来一个人鱼童子。村长死时满腹是鱼,这不就是天降报应吗?接下来的报应会降临在谁的身上呢?”
“如果你信人鱼神,这便是天神将罪,如果你不信人鱼神的存在,那这就是人为报应,你觉得哪一种更加可怕呢?”
白羽笙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每一句话对于谢力来说,都是带着尖锐的刺,扎进他的心里。
“我都已经说了,村长的死,这里面一切的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个给村长跑腿儿的,活过了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渔民,所以请你们放过我吧。”
事已至此,谢力竟然还以为自己可以脱身。
在白羽笙将那张神秘的药方和那个本子一起放在谢力眼前的时候,谢力的眼神就快要藏不住了。
“我猜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劝你别装了,如果你现在坦白的话,一切好说。如果你依旧选择隐瞒的话……”白羽笙以一位旁观者的角度劝谢力:“现在我们已经基本掌控了事情的全貌。村长已经死了。可是现在跟村长有关系的人,一个是陈娇,一个是你。陈娇浑身上下都是针孔,该审的我们也都审完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你了,你若是不说,这些罪责很有可能就全都压在你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你想想自己担得起吗?”
“我……我……”
谢力心中干着急,却也是回天乏术。
孔武在一旁看谢力的情绪不对,以为他要逃跑,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将其制服。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把白羽笙倒是吓得够呛。
“你说,还是不说,自己想好了吗?谢力?”白羽笙又一次问谢力。
谢力最终还是
。开了口,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躲不掉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事已至此,谢力的话语中依旧是满满的不甘心。
“还是要看你怎么交代了。”
“事到如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对于人鱼神这件事,是从当年那个酷似人鱼的婴童降生的那一刻开始传出来的。但我和村长两个人是绝对清醒的。我跟她是相好,已经很多年了。为了活下去,我们费尽心机。”
“费尽心机?”
“是的。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来了一批科研人员,说是要在岛上做科研任务。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从那以后,渔村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就像是中邪了一样。村长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得了怪病,浑身发白,整个村子都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