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炸了,“你说什么!那么好的学校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你给拒绝了!”
李娟瞪圆的眼睛看向李思,她觉得女儿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太膨胀了。她转身就进屋里拿出了一把量衣尺,动作娴熟的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把手伸出来!”
厨房里挂着的白炽灯似乎已经到了寿命的尽头,散发出来的灯光有点发旧发黄,但因为厨房的空间狭小,这抹发旧发黄的光依旧把厨房照的很亮。
李娟目光炯炯的望着李思,命令的语气中藏着她自己也未曾发觉的快感。
李思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躯壳,主导了这具身体。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把量衣尺上时,左手却不受控制的的战栗了一下,那是原主残留的肌肉记忆。
每当原主成绩下降或者表现不好时,这个量衣尺就会毫不留情的落到她的左手上,因为右手还需要写字算题。
特别是上了高中后,原主的左手被打成血肉模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李娟这几天的怅然在这一刻消散一空,随之代替的是家长的绝对统治,她浑圆的眼睛中冒着一抹精光。
但被李思的视线对上,她全身的细胞都战栗了一下,那抹精光也在战栗中全部溃散。
“这么多年,你还没打够吗?”
李思冰凉的声音在亮堂的厨房里响起。
李思的目光太尖锐了,如一把匕首,能把李娟包裹在内心深处的想法一层层剥开,并且摊开在她的眼前给她看。
李娟对李思摊开给她看的很排斥,她是为了李思好,李思拒绝那么好的学校,年纪轻轻就退学,放到哪一个家庭里都会被揍一顿的。
“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教训不了你了是不是!”
李娟吼道,但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为了重拾她的统治,也似为了印证她才是有理的一方,她抓起了李思的左手,狠狠的一下一下打下去。
每打一下,李思的眉都会紧皱一下,但她始终一声不吭。
以前原主挨打,会哭着说‘妈妈我知道错了’,‘妈妈我下次会考好的’。但这次李思的沉默让李娟觉得手中的尺子似有千斤重,每挥一下都要使出全部力气。
终于,她手中的尺子怎么也抬不起来了,不知道是尺子太重还是她没了力气。
“你知不知道错了?”李娟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她期望着李思能像以前一样认错,那样就证明她不是故意施暴,她是在正当的管教孩子。
李思不再沉默了,说出的话却并不如她所愿,“你的仇人是你和周勇,不是我。”
这句话像一道雷劈中了李娟,她的思维都被这道雷劈乱了。她被激怒了,全身都充满了力气,更狠的尺子落在李思的手心上。
李思却忍着手心里传来的钻心疼痛,继续道:“既然恨周勇,那就去让他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既然恨过去的自己,那就改变现在的你,把自己变成理想中的样子。”
“你经受的苦难并不能成为你惩罚我的资本,也更不是你用来要求我的量尺。”
李娟已经浑身颤抖,泪水流了满脸,打下来的尺子也在一下一下变慢变的没有重量,直到再次一下也挥不起来。
她抱着李思嚎啕大哭,似乎要把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仇恨都宣泄出来。
白炽灯似乎终于记起它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一下子昏暗了很多,发出的光更加破旧和昏黄。
感性的小黄豆也在李思肩头哭的稀里哗啦,李思却依旧冷冷。但低首看见了李娟枯草一般的头发,那些没有营养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灰白,在昏暗光线下显得颤颤巍巍的。
李思心中微顿,冷意消缺,带上了几分迷茫。
她也渴望过父母亲情,但父母给她的只有淡漠。她不能理解那些被父母疼爱的孩子的感受,所以当她总结原主愿意用灵魂做交易不让李娟失望的原因用相依为命这个词时,她对这个词的理解也只是她们一起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在这个小出租屋里有一个小家。
但是看这其中的艰辛时她只是一个看客,并不能真切体会她们的感受。
也许李娟是一个不太称职的母亲,可能她也真的疼爱这个孩子吧。
李思回神时,发现自己那只被打的通红的手已经抚在了李娟那几根灰白头发上。
之后几天李娟总是躲着李思,实在躲不开的饭桌上也是只给李思夹菜,不说话。
李思也不善于处理这种关系,这么着吧,也许时间长了就好了。
“我给你报了个管理经营的班,你反正现在也没工作,就学学管理吧。”
李思把平板递给李娟,“这里有地址和电话,可以去现场也可以上网课。学习的时候你也可以想想自己想做什么,等学的差不多了,就开一家公司试试。”
李娟愣了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开公司,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又想起了之前李思说的让她改变自己的话,拒绝的话就噎了下去。
李娟还是去上课了,她去上的现场课。自那晚后,她就觉得很对不起女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去上现场课,也有几分躲着李思的想法。
但去上了几天课,了解了管理之后,李娟就发现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