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倾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了，“我不怕什么非议。”
“本王相信你不怕，但孩子们呢？”慕容羽道，“你对外宣称他们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但却一直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肯定会有闲言碎语。难道你忍心让他们在别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中长大？”
是啊，她不在意，不代表孩子们也不在意。虽然他们都很坚强，但毕竟还是孩子。顾倾沉默了。
慕容羽接着又道：“本王在去石河之前，父皇会按照惯例，为本王摆送行酒，到时候，本王会在酒席上宣布，收那三个孩子为义子。既然这是本王的决定，就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了。”
收孩子们为义子？顾倾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慕容羽还在继续：“本王知道，你一心要和离，但反正本王这一去，就不会再回京城了，你一个人住在齐王府，跟和离也没什么分别。至于父皇让你教出徒弟后再去石河的事，本王会想办法解决。”
顾倾慢慢地消化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好吗？或许吧。慕容羽笑了笑，没有回答。
顾倾没有马上回复慕容羽，而是去了悦溪轩。三个孩子正围坐在一起，听李大嫂讲故事。他们看见顾倾，兴高采烈地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姑姑”。
如果慕容羽真的收了他们为义子，他们是不是就能正大光明地叫她一声“娘”了？顾倾蹲下身来，摸着他们的小脑袋，问道：“如果你们可以一直住在齐王府，你们愿意吗？”
“姑姑在哪儿，我们在哪儿。”
“不，是姑姑要我们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她要他们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这说明在他们小小的内心里，已经猜到他们这辈子注定东躲西藏了吗？顾倾的心里，忽然跟针扎了一般疼。
好，就留在齐王府吧，至少孩子们以后可以生活在阳光下。顾倾下定了决心，把三个孩子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她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慕容羽。隔天慕容羽就把她叫到了天沁阁，摆出了一桌子的账本和钥匙，要把齐王府都交给她。
顾倾自然不愿意：“我自己有钱，足够我和孩子们生活了。”
“这跟钱有什么关系？”慕容羽敲着账本道，“本王下个月就要走了，这些东西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
郭婉茹在书房站了半天了，她还以为慕容羽要把家当交给她呢，却没想到是要给顾倾。她气得差点没管住自己的表情，好容易才装出笑脸来：“王爷，咱们府里的庶务，王妃从来没经手过，肯定毫无头绪，难怪她会推辞。您不如把这些交给我吧，我本来就是做惯了的，一如往常就行了。”
慕容羽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你的命，是本王救的。”
郭婉茹连连点头：“王爷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在心上。”
“既然记在心上，为何不随本王去石河，继续伺候本王？”慕容羽道，“本王也没说过要你留在齐王府吧？”
“啊……这……”一向伶牙俐齿的郭婉茹，竟结结巴巴了起来。
“这什么？你嫌石河太危险？”慕容羽的目光冷了下来。
“不是，不是。”郭婉茹连忙解释，“我是想为王爷守住这个家。您虽然说的是永不回京，但一辈子这么长，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万一哪天皇上开恩，准许您回京，您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必了，齐王府有齐王妃守着。”慕容羽道，“你随本王去石河。”
随他去石河？郭婉茹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能从此常伴慕容羽身旁，悲的是这辈子要留在石河受苦受难了。
她心情复杂地看了桌上的账本钥匙和桌旁的顾倾一眼，离开了书房。
慕容羽拿起桌上的钥匙，抛给了顾倾：“现在齐王府没有管事的人了，你必须当家不可了。”
顾倾马上把钥匙抛还给了他：“我不要。”
两人正争执，易戈宝忽然在外敲门：“王妃，您母亲留下来的铺子要被变卖了，陈掌柜托属下来问您一声儿，这件事您管不管？”
第64章 她的产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