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王锋和孙笑川握手,“我叫王锋。”
“你是一个人来东京吧?有人接应吗?”孙笑川问。
王锋沉默了片刻,发现自己的处境挺糟糕的。
身处异国他乡,孤身一人,语言不通,不认识路,没有这个国家的货币,就连如何离开这片染血的沙滩,都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孙笑川看出了王锋的窘迫,恳切地说道:“一个人不容易啊,我当初也是和你一样,全靠老乡帮衬。咱们东国人,就是要帮东国人!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谢谢。”王锋点头,“去东京市区怎么走?”
“上车吧,我等下载你去东京。”孙笑川说。
王锋握紧了手中的剑,说:“我一个人走吧,我不想进人多的地方。”
在面包车的狭窄车厢,再加上很多人挤在一起,如果有人想暗算王锋,简直不要太方便。
“哎呀。”孙笑川挠了挠头,“你太敏感啦,我们都是东国人,怎么会害你呢?等下你坐车顶,行了吧?我们练功之人,经常坐车顶的。”
王锋瞥了一眼那3辆白色面包车,点头:“行。对了,这些来截杀我们的人,是谁?”
“是东京当地的极道组织锦山组。”孙笑川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锦山组的狗杂种,不知道从哪搞来了消息,知道你们会来,专门到岸边来截杀你们。”
他挥舞着手中的双截棍:“居然杀了我这么多同胞,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王锋想到,青龙帮估计也是极道组织,只不过成员是东国人,很可能和锦山组有仇。
孙笑川接着指挥手下们,救出搁浅的渔船上的偷渡客。
经过惨烈的厮杀后,渔船上的偷渡客只剩20多人了,他们站在沙滩上,对孙笑川千恩万谢。
“有没有想加入我们青龙帮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银!小秤分金!我青龙帮,绝对不亏待你们!”孙笑川对他们喊道。
渔船上的偷渡客大部分是罪犯,经过厮杀后,个个是高手。现在青龙帮向他们敞开怀抱,十多个人当场表态,欣然加入青龙帮。
还有七八个人想要离开,不想与青龙帮同流合污。
孙笑川当即慷慨地分发了一笔日元钞票,给他们做路费,并派了几个懂日语的小弟,送他们去想去的地方。
王锋全程冷眼旁观,但不得不说,孙笑川在做帮主这一块,做的很不错,难怪手下的人都服他。
其中一个面相憨厚、身材魁梧的小弟,对孙笑川的态度最殷勤。这小弟是个光头,穿件橘色背心,其他的小弟都叫他“大力哥”。
一切事务妥当后,孙笑川一挥手,二十多号人,还有偷渡客们,呼啦啦钻进了3辆面包车。
王锋跳上其中一辆面包车的车顶,盘腿坐下。车驶离海滩,去往东京市的城区。
面包车在公路上疾驰,清风扑打在王锋的脸庞上,十分惬意。
“杀死一个位高权重的三面一体之人”,王锋现在毫无头绪,但无论前路再艰险,迷雾再浓重,他都会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王锋。”孙笑川探出车窗,敏捷地翻上车顶,坐在王锋身边。
他面带笑容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的青龙帮,是全日,甚至是全球,最大的东国人极道帮派!前途无量!”
王锋沉呤片刻说:“不好意思,我离开东国,想重新做人,不想再走歪路了。”
“这不是走歪路啊。”孙笑川诚恳地说,“在日本,我们这种暴力团体,是合法的!是光明正大的!”
王锋微笑着摇了摇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