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果然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微风带着雨后的一丝凉意,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穿梭。
这是雁秋来到这个朝代第一次出门,秉持着低调为上的原则,这次出去只带了几个侍卫和瑶瑶,她带上了面纱,红裙也换成了淡粉的长裙。
天香酒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三层高,占地庞大。
雁秋的厢房,就在竹字号房的隔壁,梅字号房。
楼下大堂的说书先生正口吐飞沫的滔滔不绝:
“话说当日,那禾火公主身着一身冷艳红裙,老天爷都为其助威,天空黑咕隆咚一片,只听她说:‘凭你的姿色,本宫还真瞧不上,少自作多情了!’那少年登时脸色惨白,伤心欲绝,然而禾火公主却刷一下将一把增光粼粼的大刀扔在他们面前,竟逼的他们要自刎去也……”
雁秋在楼上正听的津津有味,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味:“底下是不是在说本宫?”
瑶瑶咽了咽口水,就怕公主发怒:“应、应该是的吧……”
雁秋又听到下面的人激昂道:“禾火公主转身离去,庄重的大门缓缓合闭,谁知那公主府上方刹那间架起一座天虹!这天降不详,恐有旱灾啊!”
雁秋:“……”
古人真是迷信。
江令言扮成府兵跟在她身旁,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脸上易容了一番后,穿上粗织麻布,一点都不像雁秋记忆中的清冷公子。
他看了看雁秋平淡的神情,道:“要不要我去解决了那人?”
雁秋懵了懵:“谁?”
江令言:“那个说书的。”
雁秋好歹是生活在未来和平时代的五好青年,一时间对他说的“解决”懵了一瞬,赶紧说道:“不用了,本宫不在意,清者自清。”
江令言瞥了她一眼,雁秋莫名看懂了他的眼神:你也不清。
江令言:“哦。”
雁秋:这下有点清冷公子的感觉了。
瑶瑶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瘦瘦弱弱的府兵”,瞧着眼生,见他对公主无礼,偷偷踩了他一脚,然后瞪他一眼。
江令言低头看了眼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他长靴里的脚趾不适的蠕动了一下,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于是他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两人正对峙着,江令言忽然看向隔壁:“人来了。”
雁秋眸光一闪,不等她吩咐,江令言就走了几步,悄无声息的来到洞前看去,墙上有个食指大的小孔,但是有点矮,他俯下身子发现还是太矮了。
歪头想了一下,江令言两脚岔开,驼起背,伸出头瞄上那个小洞。
雁秋:“噗……”
江令言回头疑惑的看了眼。
雁秋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现在这个模样,有点像回头的乌龟。
过了一会,江令言回来:“不是余启,是他身边的侍童。”
然后他绘声绘色和底下说书的一样,张嘴换了一种较为稚嫩的男声:“公子很生气,事情都给办砸了!”
下一刻,江令言的声音一变,娇娇弱弱的,和兰碧一模一样:“我也没想到公主会直接把人赶出去,她以往明明很在意名声的。”
雁秋惊呆了,看向江令言的目光带上了不可思议。她知道习武之人听力绝凡,所以叫江令言一起来帮忙,却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个现场转播吗!
江令言还在继续,因为易容,他的神情僵硬,嘴里男女声惟妙惟肖的转换,甚至把兰碧故作可怜的娇嗔都一丝不差的复制下来。
雁秋简直叹为观止。
“不是说要从尚书府将萧长南他们再接回去吗,你务必再其中加把火,此事一过,长公主的名声必然狼藉不堪,公子决意要利用此事上解除与长公主的婚约,切不可再办砸了!”
“我是有一计,但需要公子些许帮助。”
“说说看。”
“过几日就是天香酒楼的夏至茶会,我打算将萧氏二人提前接到这里,然后让公主过来,给他们三人下点怡香园的秘药。届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只是需要公子写一封信引公主前来,不然公主一向不喜欢参加茶会。”
那边沉默了一会,侍童道:“我会与公子说此事,明日给你消息。”
瑶瑶听完勃然大怒:“好狠毒的毒计!奴婢这就把那个贱/人拖过来打死!”
“慢着。”雁秋淡淡道,只是眼里的冰霜昭示着她并不平静,“本宫另有打算,此事,你们不可与任何人说起,明白了吗!”
“是。”
瑶瑶憋屈的应下,脑海里上演无数酷刑用在兰碧身上,还有那劳什子余启,歪头斜脑,尖嘴猴腮的男人,连公主的脚指头都配不上,竟还有脸嫌弃他们公主,真是脸大堪比恭桶,又臭又坨!
等隔壁的人走了之后,雁秋才慢慢悠悠的从厢房里出来。
难得出来一次,雁秋打算去看看这个历史上短暂的朝代。不知道古时候的城市是否和未来网络终端上的图影一样,之前为了熟悉原主的环境习惯,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公主府,楼下热闹的说书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高声吆喝的小贩们,都无比的吸引着她,她心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亲眼看看了。
雁秋施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