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能帮我拿条毛巾吗?”
二十岁左右的女服务员笔直的站在何茗湫五米之外的位置,她耳朵一暖,一个清雅到极致的低哑声音传到她的耳膜里。
她惊讶的回头,撞入一双看起来朦胧的眸子里。
这双眸子镶嵌在一个容颜近乎妖孽的男人脸上。
他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额头冒着细汗,冷白的皮肤有病态的潮红,狭长的丹凤眼被浅浅的水雾遮掩,给人一种无端的可怜感,却分外魅惑,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棱角分明,无声诉说着性感。
他戴着很细的眼镜,薄唇禁欲的抿着,为他减淡了几分邪魅,增添了淡淡的书香气息,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清颓。
他抬眸,眼中有打扰到别人的歉意。
女服务人员受宠若惊的弯腰,脸上浮现出少女的羞涩,她轻咬嘴唇,“可以可以,先生等我会,我这就去拿。”
在这里消费的,无一不是身份尊贵的。
看起来这么矜贵的男人,竟然这么礼貌的跟她要毛巾。
他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女服务员的脑海里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小说,女主好像就是家境贫寒的服务员……
身处高位的男人,貌似都喜欢吃点与众不同的“菜”。
她不可避免的想多了点。
差点连未来的孩子叫啥都想好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让她惊为天人的男人黑下去的脸色。
“能快点吗?”
凹了半天造型的顾贺州有点想打人,这服务员看他的脸已经出神一百一十秒了,怎么还不去拿毛巾?
她不走,他怎么搭讪霍启深的人?
“啊,不好意思先生,我走神了。”
“我这就去,您稍等我两分钟。”
女服务员一个激灵,脸色如渐变一样发白。
听到顾贺州的提醒,她才反应过来她在犯花痴,紧张得手掌握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带来一片痛意。
“没事,现在去也不迟。”
顾贺州轻轻咳嗽了声,冷白色皮肤上的红晕更深了。
女服务员呆了一下,没有怪她?
她这么冒犯,这贵气的男人竟然连一点重话都没有对她说。
哦天呐,这绝对是爱情。
看着顾贺州绝色近妖的俊颜,女服务员只觉得自己被爱神丘比特射中了一箭,她内心疯狂尖叫,捂着脸就去找毛巾。
至于看管何茗湫的任务,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顾贺州:“……”
他还以为支走服务员会很难,没想到这么轻松。
“你生病了吗?”
就在顾贺州大脑略放空的时候,有个人轻飘飘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还把脸贴在了他垂放于身侧的手掌上。
他在静悄悄的环境下,听到一道很温和清脆的少年音响起——
“好像真的生病了,你的头好烫。”
顾贺州眨掉眼睛里的雾气,微微垂眸。
入眼的,是一个干净的发窝。
发窝上垂着两根呆毛,呆毛随着主人一颤一颤的,很是可爱。
何茗湫仰起头,小脸尽是认真,“大哥哥,生病了得去医院,不然会很难受。”
顾贺州一早就知道,能待在霍启深身边的,容貌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直到亲眼看见,他才知道霍启深的眼光有多好。
这个关心他的男孩,真的太过精致乖巧。
唇红齿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每一处五官都好像用仪器精雕细琢出来的。
特别是他的眼睛,圆润清澈,好比猫儿的瞳孔纯粹,让人恨不得将它们摘取下来,做最珍贵的收藏品。
顾贺州见过太多人的眼睛,从未见过这样没有任何杂质的。
比白纸还干净。
真是……
想让人摧毁啊。
顾贺州心里升起变态的摧毁欲望,他看不惯完美的东西,他想毁掉眼前处处精致漂亮的男孩,让那双能映着他容颜的眼睛,只有绝望与痛苦。
顾贺州伸出手,好像个老化的机器人,一点一点的放在了何茗湫白生生的脖子上。
脆弱又温热的动脉跳动着的生命气息,刺激得顾贺州的眼眶都红了。
在他准备用力的一刹那,不知危险降临的男孩开口了。
他轻轻的叫了句“大哥哥”。
似乎很疑惑顾贺州为什么要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顾贺州瞳孔微缩,从失态的状态下回神,慌乱的松开了手。
该死的,又没控制那股阴暗的情绪。
他的病……
何时重到这种程度了?
“大哥哥?”何茗湫不舒服的摸了摸脖子,“你还好吗?”
顾贺州额头上的汗水,从脸颊落到了红唇上,有种病弱美人的即视感。
他轻喘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