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是东洪国太子君泽坤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
整个儿京都的人仿佛都被打了鸡血,一个个全都早早的起来,想要去一睹太子登基的盛况。
天才刚亮,举行典礼的两处,占星台和承天祭坛便被里三层外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正主儿君泽坤此时还在景元帝的寝宫之中。
他站在龙榻旁神情平静的看着皇后赵婧茹给景元帝穿衣服,只听她一边穿,一边幽幽说道,
“君炀,当初你为了得到赵家的辅助,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和君狄,甚至还给他扣上乱臣贼子的名声,可惜啊!今天你还不是要亲手将皇位交到君狄儿子的手中?”
“赵婧茹,泽坤他、他……咳咳、咳咳……”
君炀闻言忽然瞪大了双眼,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儿,想要问个清楚可是刚刚开口,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别提说话了,甚至连呼吸都成了奢望,眼看着一张脸都憋成紫红色了。
赵婧茹面色不变,依旧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似是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唉……,你看你,不是早就和你说了,你的情况切忌情绪激动,你偏偏就是不听,又咳嗽了吧。
不过你放心,顶多就是难受一些,短时间内你是不会死的,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辛辛苦苦撺掇来的一切,重新回到君狄一脉的掌控。”
君炀听完这番话立马意识到自己‘病’应该另有蹊跷,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赵婧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她和君泽坤,
“你、你们咳咳……”
赵婧茹微微皱眉,拿着帕子在他胸前顺气儿,同时开口说道,
“你别着急,我既然开了口,那么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都会慢慢说给你听,所以你千万别再激动了,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直接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见君炀半天没有反应,赵婧茹又继续道,
“你一定认为当初你和我父亲密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吧?可惜,那天我无意中经过我父亲的书房将你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对,他那样的人不配我叫他一声父亲,竟然用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他算什么父亲!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恨上了你们两个人。
可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有心想要报复你们也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只能假意屈从于你,不过你应该怎么也没想到,早在嫁给你的时候,我便已经有了君狄的骨肉。
你将他折磨致死,但是你自己也没落得什么好处,他不但给你带了绿帽子,而且你还替他养了儿子,现在又被他儿子夺了王位,君炀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
赵婧茹说着发出了一阵狂肆的大笑,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莫名的多了几分凄凉的味道。
“这不可能,当初圆房时本王明明看到了你的落红。”
君炀似乎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忍不住开口反驳。
“呵……,亏你一向自诩聪明,你忘了我赵家的看家本事是什么了?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迷魂阵,配上一点儿催情的香料,你就像是发情的疯狗一样扑上了我婢女的床,啧啧……,那样子我到现在都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真丑!”
赵婧茹冷笑着说道,眼神和语气中极近嘲讽,君炀堂堂一国之君哪里经得住这般侮辱,当下大怒喝道,
“贱妇!我杀了你……”
然后也不知道 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扎着起身,猛地一把掐住赵婧茹的脖颈,狠狠的用力收紧,枯瘦的双臂泛起道道青筋,面色极其狰狞,宛若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你、呃……”
赵婧茹还想要说话,可是刚发出一个字儿喉咙间便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手还在不断的用力拉扯着君炀的手臂,想要迫使他放手。
面对两人激烈的撕扯,君泽坤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直到赵婧茹断裂的指甲在君炀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清晰可见的血痕,君泽坤才皱眉上前动作粗鲁的扯开两人。
面对刚从死亡线上得到解脱的母亲,君泽坤并没有丝毫的怜惜和关怀,指着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的君炀冷声喝道,
“你闹够了没有!今天是本太子的登基的大日子,待会儿他还要出现在人前,你把他抓成这样,若是被人看到会怎么想本太子!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不给本太子添麻烦?
哼……,本太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会儿本太子回来的时候,若是看到他身上有半点儿痕迹,别怪我不顾念母子情分!”
君泽坤说完便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用不了多久就到了祭天的时辰了,他可没有时间继续陪他们在这里浪费!
“坤儿……”
赵婧茹沙哑的嗓音低低的唤着他的小名,语气中满是哀伤。
可是君泽坤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脚步都没有停顿一分,便径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呜呜……’
面对自己儿子的无情,赵婧茹难过的呜咽起来,却换来君炀的冷笑声,
“哈哈……,本王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