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节前到现在,南尘已经近一月都没传来消息了。
一听是南尘的信,赵璲方才冷着的脸当即缓和不少,手一伸,“信呢?”
徐机从怀里掏出信递给赵璲,赵璲打开信封,抖一抖信纸凝眸看去。
前一页赵璲一目十行,信上所写都是笼统地将梨香近日来的一些日常叙述了一番。翻到下一页时,赵璲却是阅看的速度慢了下来,且脸色反而越来越阴沉起来。
行五瞧赵璲脸色不对,刚想问一句,赵璲却将信一收,又突然冷笑起来,“哼,真是好样的。”
这语气听着可是十分哀怨,以及咬牙切齿呢。
徐机和行五自然听出他家都督这话定是说的那位梨主子,不过两人可不敢问。
赵璲脸沉了一会儿,步子越走越快,一边问徐机:“下月京中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
听赵璲问这个,徐机脑里思索一会儿才回道:“回都督,目前看来,下月应是无甚要紧事。”
新皇登基,上京里一片祥和,按理说是可以过一段时日的清闲日子的。
赵璲听罢,想也没想,“下月我出趟远门,你留在京中,行五随我出去。”
“莫要让人知晓。”他又道。
徐机行五皆一愣,“是,都督。”
行五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都督,咱们下月要去哪儿啊?”
赵璲不答,就这样脸色沉沉地回了都督府。
都督府,书房。
赵璲解开披风,随后扔至身旁的梨木椅上。之后把那信也掷到火炉里,看它瞬间烧得成灰烬,心里的气却还没消。ωωw.cascoo.net
南尘在信上说,那万花宫的少宫主裴潇,要给他家大宫主招亲,选夫郎。还道,只要人品上佳,相貌上佳,不论出处,皆可入赘万花宫,做他万花宫的东床佳婿。
赵璲愣了片刻才记起,这万花宫的大宫主不就是梨香么?
才不过两三月没见,她就这么着急选什么夫郎了?他都快要被她气死了,还谈什么淡定。
那个江湖邪派的万花宫,他真想踏平了它,尤其是那碍眼的姓裴的小子。
。梨香自那回在崅城里与崅城城主手下的武士比试过后,一时一传十十传百,倒令梨香的名声在崅城里大噪起来。
甚至说整个西北的武林人士,江湖剑客,哪位没听说过万花宫宫主楼九?
南尘信上没与赵璲说的是,还真有不少人闻声而来,想入赘万花宫,做梨香的夫郎呢。
此时。
赵璲靠坐在椅上,一双长腿搁在矮凳上,自己气闷了半天,最后抬手捏捏眉心,忽地嗤笑出声,笑声里有无奈。
“真是皮痒了。”
...
天启元年,一月底。
赵璲下了早朝后,按例去养心殿查看少年天子近日来的功课。
六岁的男娃正是好动的时候,但李惟虽然比寻常男娃安静许多,但有时也免不了静不下心来。
小皇帝正一边晃着腿儿,一边练字呢,时不时嘴里还哼着曲儿,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听懂。
赵璲倒也没嫌他闹腾,待将他近日来的功课检查得差不多了,才道:“皇上,臣要出趟远门。”
李惟腿不动了,有些愣地看向赵璲,“太傅要去哪儿?是嫌朕功课不好,不想做朕的太傅了吗?”
赵璲朝他浅笑一下,“皇上说到哪里去了,臣是有私事,必须要出趟远门,过不了多久还会返京。”
小皇帝这才放下了心,拍拍自己的胸脯,“那就好,朕还以为太傅不要朕了呢。”
他又埋头写字。“太傅准备什么时候出去呀?何时回来?朕得叫宫女们给太傅准备准备行囊。”
这小儿的话令赵璲又弯唇笑一下,“多谢皇上好意,臣已备好行囊了,明日就出发,约莫三月初回京。”
李惟当即放下笔,“太傅怎的这般急啊,朕,我......”
越说,他倒是和寻常百姓家的孩童一样,快要掉金豆子了。
瞧他瘪着嘴快要哭了,赵璲有些好笑,“臣只是出趟远门罢了,若被十五公主看到皇上哭鼻子,倒要笑话你了。”
这十五公主是李镇最小的女儿,比李惟还要小两岁呢。
李惟一听,连忙止住哭,只吸了
。吸鼻子,还有些不满,“那太傅去的也太久啦,一个多月呢。”
赵璲轻拍拍他的头,“到时臣给你带宫外新鲜的玩意儿,如何?”
李惟眼睛一亮,“太傅说话算话?”
赵璲道:“臣一言,自是驷马难追。”
李惟一下便把方才那股子伤心劲抛到脑后,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太傅去吧,朕就在宫里头等你。”
将小皇帝安抚好,赵璲才正色道:“臣不在的这些日子,皇上有事便宣徐指挥同知,徐机徐大人进宫,他是臣的部下,信得过,皇上可知晓?”
李惟点头,“朕知道了。”
交代完李惟一些事宜,赵璲才起身告退。
还没走到养心殿门口,就见门边立着一个人,也不知她站在这里多久,又听到了他与小皇帝说话的多少。
不过赵璲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