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姚县河边捡到重伤的赵璲,梨香就已经有些怀疑他是遭了人暗杀。
襄城距离姚县不过百里,中间也有河道相通,这便很好的解释了赵璲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姚县。
不过,那些刺杀赵璲的人,定也没想到赵璲命如此硬,中了一剑还未死,且还随着水流一直往下游处飘,从而捡回了一条命。
此刻听茶铺的说书先生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赵璲身死的消息,梨香猜这消息应当被人放出去了,或许早已传到了京中,再由京中传来这小小的县城。
梨香与燕仁天几人的脚步皆一顿,不约而同看了看那说出先生,又看了看赵璲。cascoo.net
赵璲却是一脸发懵的望着他们,眼神呆滞,似乎是不明白他们为何停下不走了。
老二摸着下巴小声道:“连这小小姚县都传入赵璲身死的消息了,上京岂不是人人皆知?”
说着,他朝着发愣的赵璲一笑,“不过赵大人的名声可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听啊,怕是会遗臭万年了。”
老二嘴上没个把门,燕仁天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盯他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意识到自己又当着梨香的面说错话了,老二当即捂住嘴,对着梨香嘿嘿笑两声,“玩笑话,玩笑话。”
梨香其实倒没在意老二的话,她正眯着眼瞧那说的激动的说书先生呢。
只见那说书先生饮了一口茶,“呸呸”两声将喝进嘴的茶叶吐回茶碗里,随后清清嗓子又道:
“这人啊,活着的时候就不能太狂妄。这姓赵的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正三品的官位,却不为民不为国,行的都是奸人之事,在圣上面前妖言惑众,残害清官!此人若不受千刀万剐,天理难容啊!如今意外落水身死,倒便宜了他...”
话正说着,这瘦猴似的说书先生突然抬手捂了下屁股,脸上一阵龇牙咧嘴的痛。
他回头张望几眼,却没发现异样,只“嘶嘶”的揉着臀。
底下的茶客见他不说话了,当即道:“哎?怎么不说了?继续呀!大伙
。都听着呢。”
这一催,说书先生轻咳两声继续道:“据我所知,这姓赵的还有个亲弟,这位二公子生的一表人才,却是个有风骨之人,不屑与赵璲同流合污。听说这二公子前不久刚立了大功,被圣上亲口奖赏,还升了官呢!”
“啧啧,这赵璲死的好啊...啊!”
话说到一半,这说书先生忽然又“啊”的痛叫一声,这回却是捂住了自己的脸,再放开手时,脸上已明显有了个五指印。
这瘦猴似的汉子脸上火辣辣的痛,扫一眼四周,却无人在他身旁,他好似撞鬼了一般。
“是谁?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他在原地转着圈,怒瞪着台下的茶客。
哪知,“啪”的又一耳光响起,随后声音从空中传来,却看不见人影。
“尔等市井小人,也配提他的名字?”
这一巴掌可不轻,汉子的两个脸颊已肿成馒头,台下的人也惊呼起来,一个个惊恐道:“大白日的,这,这是撞邪了?”
汉子捂脸哀嚎,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口齿不清道:“是哪位好汉,饶命,饶命啊!”
“若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敲断你的齿!”
汉子闻言,连忙紧闭嘴巴,连哭都不敢哭了。
离开茶铺,梨香脸色冷沉的走在前头,她的身侧是木楞的赵璲,正歪着头看她。
“看什么?”梨香抬眼睨他。
赵璲咧嘴傻笑,“你,你厉害。”
“哼。”梨香哼一声,“你这傻子还能看出厉不厉害呢?”
赵璲不说话了,笑也收了,只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瞧她,好像是不满她说他傻子。
他这委屈的模样,梨香见了心里又是忍不住一软,摆摆手道:“算了,你也没有很傻。”cascoo.net
说罢,不再和赵璲说话了,径直走在最前头。
身后的老二正和燕仁天和小七小声嘀咕,“小九方才怎么生那么大气啊,还出手打人,瞧她给那瘦猴儿揍的。啧啧,我看了都于心不忍啊。”
小七白了他一眼,“小心小
。九连你也揍,赵璲为人如何,她肯定比旁人都清楚,方才那人一听便是胡说八道。”
他们虽然身在江湖,但官场如江湖,哪会人人都如表面那样呢?
老二轻哼一声,指指前面像个小跟班的赵璲,“反正他现在傻了,也什么都听不懂,小九她若是将事闹大了,倒也不妙了。”
许久不开口的燕仁天说话了,他眼望着远方,似是叹了口气,“正是因为他听不懂,小九才更为生气。”
...
到了和一堂,那罗掌柜的一见梨香,就已记起上回她厚着脸皮白拿他药材的事。
于是他垂下眼,捻着胡子,也不搭理梨香。
梨香将药方往他面前一放,“掌柜的这次可还要送我几副药?”
罗掌柜终于抬头,朝她一瞪眼,随后挥挥手,“我不做你这生意。”
梨香一笑,“哦?张神医可是说了,若你不卖药给我,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