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拂了拂衣袖,看也不看赵璲和他发疯的母亲赵夫人,抬脚出了屋子,南尘跟在她身后。
见梨香若无其事的走了,赵夫人哪能轻易放过她,当即就想上前去追。
赵璲却是伸手一拦,“母亲,我方才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
他的神情冷肃,看着她的眼神里,毫无眷念,就像当初的赵柏。
赵柏也是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他的爱对于她来说,是他的施舍一般。
哦不,是一丝一分一毫,也不会施舍给她的。
赵夫人瞪红了眼眶,怒急攻心,她袖下的手直颤,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上了赵璲的脸。
这张与赵柏相像的一张脸,她也不知,她想打的是赵璲,还是赵柏。
“啪!”清脆的响声。
屋里有人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
赵璲没有避开赵夫人扇过来的巴掌,他的脸被赵夫人打得一偏。
顿了几息,赵璲转过头,看向倒地的仆从,朝门口唤道:“来人!”
随后,来的皆是四方领来的人。
接着,只听赵璲带着寒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拖下去,杀了。”
这杀的是谁,不言而喻。
满地的仆从大惊,连连忍着腹痛,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才们知错了!”
赵璲却不给他们机会,“带下去!”
不到片刻,院子里就响起了哀嚎之声,声声入耳。
外头的惨状吗,在正厅里听得一清二楚。
赵夫人心知,赵璲在杀鸡儆猴,她听得一惊一颤。
同样心里升起惧怕的,还有仍留在场的周雪鸢与郑嫦月。
赵璲这才看向赵夫人,淡声道:“母亲,可是发泄够了?”
他泛着冷的眼神,令赵夫人心里一突,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赵璲!你怎么敢!你杀人如麻,不怕遭天谴吗!”
赵璲却嗤的笑了一声,“我若遭天谴,不正是母亲所乐意见的吗?”
随后他笑一收,“母亲最好将之前的话烂在肚子里!否则,别再怪我再开杀戒!”
赵夫人掐着手指,双眼瞪着他,“难道你还想与那贱人在一起?我绝不允许冷秋那贱人之女在我赵府里!”
赵璲只淡淡一句,“冷秋是无辜的,她的孩儿更是无辜的,母亲如此作孽,就不怕遭报应么?”
“想想赵琅吧,母亲。”
赵璲最后这一句令赵夫人心一紧,有些哑口无言。
忐忑赵璲是否知道些什么秘密,但她仍僵着脸道:“这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活着一日,她便绝无可能在这府里好好待着!”
赵璲也冷下脸,不过他自有他的打算,不再与赵夫人辩,走至西蓁面前道:“你回一禾庄吧,西蓁。”
他此时语气虽淡,西蓁就是听出了赵璲对她的失望,她一下便仓惶起来。
回一禾庄,那是连北镇抚司都不允她待了?
她仰起脸,面上有哀色,“师哥,我只是想时常能见到你,我回北镇抚司也可以,求你了,师哥!”
赵璲一抬手,“不必再说。”
赵璲的不容拒绝,令西蓁面色白了几分。
她知,赵璲已猜出她和赵夫人对那郑梨香的算计了。
所以,他方才杀鸡儆猴,也不过是为了她而已。
西蓁的心底瞬间荒凉一片。
西蓁失魂落魄的立在一边,赵夫人却又怒了,“我的人你凭什么动?赵璲!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赵璲不理赵夫人的话,又朝门口唤道:“来人!”
随后,进来两个护卫。
赵璲扫了一眼打着哆嗦的周雪鸢和郑嫦月,淡淡道:“将她二人发卖了。”
“是!”护卫应下,随即拖着周雪鸢与郑嫦月往门外走。
周雪鸢哭喊道:“公子!公子!奴婢知道错了!这都是夫人西蓁的主意,奴婢只是听她们差遣啊!求公子恕罪!”
西蓁一听,当即摇头,“雪鸢姑娘为何诬蔑于我?师哥!不是我!我事先什么也不知!我可以对天启誓!”
周雪鸢脸色大变,指着西蓁怒道:“你这贱人!你满口胡言!若不是听你的,我怎会去找那郑嫦月!公子,她说谎!她说谎啊!”
郑嫦月也大着舌头道:“大人,是她们把我救出来的!与我无关啊大人!”
赵璲却是不耐烦听她们狗咬狗,只道:“堵住她们的嘴!”
侍卫听令,撕下周雪鸢和郑嫦月衣衫上的一片衣角,就塞到了她二人口中。
周雪鸢只吐出了一个“江”字,就被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赵璲未察觉,西蓁却心下一松,暗暗吐出一口气。
“赵璲!”赵夫人手颤着指着赵璲。
“发卖至岭南。”赵璲无视赵夫人的话,冷声吩咐。
周雪鸢与郑嫦月听到岭南二字后,连连摇头,顿时眼里都浮上了惊恐之色。
岭南,大昭的最南边。那地方既乱又苦,听说那里的人衣不蔽体,可想而知,她们去到那,等待她们的是何种日子。
但不管周雪鸢与郑嫦月如何挣扎,侍卫已将她们拖了下去。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