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冷着脸牵着梨香下了九华楼,李恪看着他犯醋的背影,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不就是个女人么?”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李恪转过身,手撑在栏杆上,低头向下俯望。
不出片刻,他看到楼下赵璲和梨香的身影了,那女人似乎在闹小脾气不愿走了。
李恪身在八楼,虽看不太清晰赵璲的神情,但他却是看出了赵璲的纵容的。
少女使性子不愿走,赵璲却没丢下她一走了之,而是拦腰抱起她,将她扛在了肩上。
离得这般远,李恪还能听到少女的娇斥声,以及男子爽朗的笑声。
李恪看着看着眯起了眼,随后自言自语般冷嗤道:“姓赵的,眼神真差!”
待在楼上也看不见赵璲和梨香的身影了,李恪将手负在身后,不似方才面对赵璲时的不羁,而是真正皇子该有的矜贵而肃穆的模样。
“出来吧。”李恪语气有几分疏离,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一刻前李恪所倚的那处门后,此时走出来一人。
他不急不慌的出来,朝李恪一拱手,语气恭敬,“主上。”
李恪回身,盯着面前的人瞧了几瞬,嘴角才浮起一抹似讽似玩笑的笑容,“明明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差别竟也这般大,有趣,有趣。”
从门后走出来的那人面色略微一僵,但转瞬而逝,他面带从容的笑意,“殿下说的是,臣自是比不过他的。”
李恪又一笑,话里的意思也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不必妄自菲薄,本殿瞧着,你本事也挺大的啊,赵琅。”
赵琅闻言,面色似有骇意,当即单膝跪下,垂头抱拳道:“臣惶恐。”
李恪一摆手,“起来吧,本殿也只是说笑罢了。”
“谢主上。”赵琅恭敬道,他袖下的手却握得紧紧。
“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李恪问道。
“是。”赵琅回。
李恪桃花眼儿一眯,“你查的如何了?可探出李恒与你那便宜嫂子的关系?”
自李恒从林中回来,并带着毒伤时,已引起了众人的怀疑。
后来又流言四起,说是大皇子中毒剑与指挥使赵璲的爱妾有关,只因太医从李恒体内又诊出了另一种毒,且还与男女之事那方面有关。
李恒与郑氏在林中久未归,众人是有目共睹的,随着流言四起,大家也忍不住遐想起来,总觉着他二人之间有些风流事。
这些流言赵璲还未听到,若听到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李恪当然不认为梨香与李恒真在林中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他只是怀疑,李恒如赵璲一样那般冷血的人,如何会对一个陌生女子刮目相看,这里头或许有什么惊天秘密也说不得。
李恪自是如他爹李镇一样疑神疑鬼,考虑甚多,他以为梨香是李恒安排在赵璲身边的一颗棋子,一个美人计,于是便令赵琅去查一查。
九华宫中眼目众多,私下见面多有不便,唯有九华楼如今因着李镇受伤不会踏入此地,倒显得十分安全了。
于是李恪和赵琅便约在此处见面,详谈事宜。
哪知二人才至此片刻,话还没说上两句,便听到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了。
李恪立即给赵琅递去个眼风,令他藏于门后,他自己在门口处站着。
来的两人正是赵璲与他的爱妾郑氏。
李恪本以为他二人一上来便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哪知他们竟你侬我侬起来了,真是伤风败俗!
李恪这才出声嘲讽,心里也是带着一股气儿。
被那女人打了一巴掌他还没忘记呢!
这会儿赵琅听李恪如此问,他恭顺地答:“回主上,臣查出,那郑氏与大皇子在初来行宫的前一天,那日应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李恪却是不信,“哦?何以见得?”
赵琅答:“回主上,那日晨间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李恪起了兴趣了,“说来听听。”
赵琅这才缓缓道来:“前一夜,季侍郎的嫡次女与男子在幄帐中媾和,到第二日晨间被婢女发现。婢女见到两人裸.身合抱一处,当即惊恐尖叫,惹得周围家眷纷纷前来观望。”
说到这儿,赵琅微一笑,“殿下您道接下来如何?那与季侍郎嫡次女媾和的男子正是大皇子部下的一位什长。”
李恪扬了扬眉,“竟有这回事?”
赵琅点头,继续道:“季侍郎知道此事后大为动怒,派人去请了大皇子过来,本想要大皇子给个交待,哪知大皇子却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位什长给杀了。”
李恪嗤笑一声,“季老头倒是奸猾,啧啧,可惜了。”
赵琅又道:“听下人来报,大皇子处理了这事后,正走时才见到了几十步开外的郑氏,二人只打了个照面,神色如陌生人一般,不似见过的模样。”
李恪却是哼了哼,“表面功夫,最是不可信。”
赵琅想了想回道:“那郑氏之前一直待在赵府内,臣并未听说,也未查探出她识得大皇子。”
李恪心里总还狐疑着,不过这是赵璲与李恒之间的事儿,他也懒得操心,只要他二人不联合起来搞事就行。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