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笑颜晏晏,色若桃花,粉颊上还留有他衣襟上的印子。
这样既美又俏又媚的人,从她口中吐出的话,你也不知道她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只能被她诱导着,自愿去相信,她所说的就是事实。
赵璲在北镇抚司审问过那么多犯人,其中大有浸淫官场多年的奸猾之人,从没一个人能逃脱得了他的眼睛。
只他的审讯技能在梨香这儿全然没大作用,他的心和脑子都已经歪了。
她说的话似乎滴水不漏,话里话外都找不到错处,面上神情也丝毫没有紧张忐忑之意。
赵璲哼了哼,“之后呢?我将他老巢都捣了,姓燕的那厮还敢入京?他又怎舍得将你放回来了?”
听听,这话里尽是狂傲,对燕仁天的蔑视都显在面上了。
梨香眨了下秋水般的眸子,“坊间都传,夫君在大昭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妾现在觉着可不假呢,连一个不起眼的山匪头头入不入京,夫君都要管呢。”
那句“不起眼的山匪头头”倒是有些取悦了赵璲,他唇一扯,“继续说。”
梨香道:“燕仁天可没想入京城,他恰好带人路过此处附近的驿站。”
云松山此处是距上京几百里地的山野之地,赵璲眉一挑,眼睛还从上至下睨着她,“那他来此地做什么?看风景么?不怕遇到我北镇抚司的人?”
梨香暗骂赵璲可真是贼得很。
他的眼神也流气起来,她知道他已经松懈一些了。
梨香裹紧身上的被子不让赵璲乱瞟,她缓缓道:“燕仁天说他的大傻个老二被仇人追杀走丢了,他得到消息带人前来寻找,正巧路过此地遇见了我。”
燕仁天身边确实有个大傻个老二,这是赵璲清楚的,他哼道:“就这般巧?他找人找到云松山?或许该换个说法,他是特意来寻你的吧?”
“那厮还没死心是不是?”赵璲说着倒是自个又怒起来了,脸板着。
罢了,让他误以为是这样,她倒也省了事。
于是梨香故意模棱两可道:“唔,我怎知他的想法?你们男子心思比女子还要难猜,他既这样说,我便信咯。”
赵璲被梨香的话一噎,又黑着脸问道:“那你为何又跟着他五日,一点儿消息也不传回来?”
其实赵璲还想说,他都快将云松山翻了个底朝天了。只是,他不愿说出来,再让眼前这小狐狸洋洋得意。
梨香却是轻叹了口气,似是哀怨道:“燕大哥真心相邀,我盛情难却。本想推辞,但又想到夫君你在围场上与那三公主共乘一骑,你侬我侬,甚是亲密,我便在外散心几日咯。”
听到梨香又唤燕仁天那厮为燕大哥时,赵璲眸子锐利起来,但当听到她后头的话时,他眉尖一蹙,“我何时与她你侬我侬了?”
梨香扭头撅着嘴哼道:“都共乘一匹马了还不是你侬我侬?那三公主瞧赵大人的眼神,恨不得与大人你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立时洞房呢!”
到这时赵璲才觉出一点儿意思来,原来这小妮子是吃味儿了。
他心中起了一些得意,不过面上仍是一本正经,“胡扯,这说的什么话。”
梨香却不搭理他了,仍扭着头撅着小嘴儿。
这娇俏模样令赵璲心中一软,他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头看着他。
“我可不喜什么三公主四公主。”他道。
梨香歪着头哼哼:“难道赵大人不想做皇帝的乘龙快婿?”
赵璲却一笑,头凑近她耳边低低道:“本官府里有只小兔狲,牙尖嘴利,怕咬着了公主。”
梨香抬手掐他腰间的肉,“呸”一声,惹得赵璲哈哈一笑,接连又啄了她几口。
两人这一闹,倒将梨香与燕仁天这事给揭过去了,暂时被赵璲抛到了脑后。
只是赵璲越来越热情时,梨香却一把拦住了他,她可不想顶着李镇那边的味儿与赵璲做些什么,太膈应了。
“夫君,我要沐浴。”梨香抓着他的不安分的手道。
她在他掌心挠了挠,本意是让赵璲去给她弄点儿热水来,但倒让赵璲又误会了。
他唇微微一勾,浮起一抹邪笑,“唔,我伺候你。”
说着他将梨香放置在榻上盖好衾被,自个开门出了屋。
东沁和南尘都不在,这屋里也没个仆从。赵璲倒也有本事,不到两刻,他就弄来了热水。
梨香一乐,笑眯眯道:“啧,赵大人倒有些山野村夫的模样了。”
只因这时赵璲将衣摆系在腰间的腰带里,露出穿着长裤的一双长腿,衣袖也卷了起来,露出苍劲的手臂。
倒还真像个干活的农夫。
梨香进了内室准备好好沐浴一番,哪知赵璲将浴桶倒满水后,自顾自的也脱起衣来。
“你这是做什么?”梨香斜眼看他。
赵璲面不改色,“伺候你沐浴。”
梨香:“......”
最后梨香自然是不愿陪赵璲瞎闹,但两人在浴桶里施展不开,水又滑,谁也没占到上风,倒还累得喘吁吁。
洗了个囫囵浴,又小闹了一通,日头已上了三竿了。
两人肚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