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蓁自几月前被“白衣女子”刺了一剑后,心中便一直思索这件事,也一直惦记着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当初躺在城郊护城河芦苇荡里时,因着月色晦暗,芦苇叶在她脸上打了暗色重重的阴影。
西蓁便未看清她脸的模样,她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不是赵璲当时要找的人。
当“白衣女子”追他们而上,武功又那般了得,且还敢与赵璲相斗时,西蓁心里的疑虑更甚,她摸不准那“白衣女子”到底是不是赵璲新纳的小妾了。
之后在她的一禾庄也是,她确定”白衣女子”与当晚潜入她庄里的“黑衣女子”是同一人。
她究竟是谁?西蓁心里疑惑重重,尤其在她扇了她一巴掌,令她脸肿了好几日都未见好,她心中更是骤生恨意。
今夜赵璲突然下了搜查令,他虽不曾具体说出搜查的是何人,只道是一个女子,且令手下暗卫全都听命于南尘,但西蓁心里有了猜测,公子要找的人绝不是普通女子。
南尘定然知晓底细,但她一言不发,问她也是拒绝回答,已令西蓁心生不快。
现下到了千娇楼,她却想把自己支开,西蓁怎能答应?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如闷葫芦般,任劳任怨的南尘竟也会对她口出恶言。
西蓁起先一愣,随即拉下脸,“南尘,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怎么敢?”
南尘依旧面容寡淡,“我没记错的话,我与你同属公子的四大女暗卫之一,我们四人间从无高下之分,何来敢不敢之说?”
她走近了点儿,离西蓁极近,“还是说,你以为你与公子有点儿情分,便仰仗着这情分,就觉得你在我四人中高人一等了?”
闻言西蓁怒起,抬手就朝南尘击去,南尘一下握住她的手腕,“你不如把心思花点儿在功夫上。”说完甩下西蓁的手臂,令她往后退了一步。
西蓁脸涨得通红,“你!”
她恨恨的放下手,已然又恢复成清冷绝佳的模样了,“今晚你对我做的事,我会记着的,南尘。”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南尘一笑,“你说了如此多,不就是不想让我跟着?那门里头到底有何勾当,日后我自会去查,你呀,好自为之吧,哼。”
西蓁哼一声甩袖而去下了二楼,南尘像没听见她话里的警告之言,待看不见西蓁的身影后,才抬手敲了敲门前的屋门。
门应声而开,一位姿容楚楚的清丽佳人出现在眼前。
佳人见到南尘的面容时,微微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关公子可是又有何指教了?”
南尘没答她的话,一把推她进去掩上门后才道:“若霜姑娘,在下有一事要问。”
若霜揉揉手臂,这人还是这般粗鲁,她蹙着细眉哼道:“我可没什么秘密要叫你和你主子知晓的了,我这条小命还在你们手里呢。”
南尘没心情与她说笑,直接问:“今晚千娇楼可来了什么奇怪的人物?或者刘妈妈可有收新姑娘?这些你可知晓?”
若霜见她面色严肃,便也正了正色回道:“每晚来千娇楼的都是上京的一些纨绔公子哥儿及富商,哪有公子你说的什么奇怪人物。”
“至于刘妈妈嘛。”若霜斜看了南尘一眼,有些嫌弃道:“你以为咱们千娇楼的姑娘说来就能来么,刘妈妈要求可高哩,没得验个两日,她是不会收的,又怎会突然领姑娘回来?就算领回来,也得叫咱们姐妹考验考验的。”
听若霜如此说,南尘更加肯定梨香定不在这楼里了,她心里松了又紧,立即朝若霜抱拳道:“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
走到门前又站定,“提醒姑娘一句,我和少主与姑娘你素昧平生,素不相识。姑娘懂了么?”说着就快步出了厢房,下了楼。
若霜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儿,本想嘀咕她是个怪人,待听到最后这句,她心中一顿,是要发生什么事了么?
南尘状似无意撞开几间厢房的门,心下便知若霜所言是真,便没继续在楼里浪费时间搜寻,领着人出了千娇楼。
后头跟着的西蓁唇边浮起讥讽,心中暗道,她倒要看看南尘在耍什么把戏。她回头瞧了瞧方才南尘下楼前那个厢房的方向,眼睛眯了眯。
...
当赵璲听南尘回禀,也仍是一无所获时,他眼神如剑,握紧的拳头上更是青筋直突。
南尘见赵璲又发怒的征兆,走到赵璲身旁,轻声道:“公子,会不会是燕仁天?”
也不怪南尘这般想,上回燕仁天将梨香无声无息的掳了走,又无声无息的送回,他们几人还顺利从赵璲眼皮子底下逃脱了,这对赵璲来说,可是头一回的耻辱。
想到上回彻查燕仁天一伙如何从城中逃脱的,现在听南尘一提,赵璲面一冷,立即吩咐徐机行五等人道:“随我去西城门!”
赵璲策马疾驰起来,徐机行五也随之更上。
南尘方想上马,见后头西蓁也跟了上来。方才她明明勒令暗卫各归各位,不许出现在各锦衣卫面前,西蓁竟还跟上来。
南尘眉皱起,伸手一拦西蓁,“你不用跟着了。”
西蓁冷笑,“南尘,你休把鸡毛当令箭了!”她迅速骑上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