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正捂着鼻子为自己的没出息暗恼呢,抬眼却见赵璲返身回了座位,他一愣,随即跟上。
徐机也摸不着头脑,他在赵璲身旁坐下,“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赵璲双手抱胸,背倚靠在椅背上,长腿伸得老长,一副懒散的模样。与之前的端坐着警惕的样子完全不同。
“无。”赵璲声音也透着慵懒,但让人听不出他说的“无”是不是真的“无”。
马林却以为赵璲是兴致上来了,一边拿帕子堵住自己的鼻孔,一边声音嗡嗡的道:“公子,你方才看见没有?那若霜的腰扭的呀!啧啧啧!”
“要是我能消受她一晚上就好了!”
马林平日里荤话也说惯了,赵璲也是不太管他们这些下属的。
只现在他说完以后,感觉一股凉风袭来,脖颈处都竖起了鸡皮疙瘩。
马林看不清赵璲帏帽下的脸,直觉他心情这会儿又不爽了。
“闭嘴。”
果然,赵璲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马林被骂心中真是莫名,却见徐机也没给他个好脸色。
而台上的梨香真是快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赵璲那厮明明就起身准备离开时样子,没想到他又转身坐回去了!
就因为方才她也看了他一眼吗?梨香心里真是懊恼的不行。
按赵璲这狗东西平日里警惕的性子,定不会放过这么一点儿蛛丝马迹,他现在心里肯定起了疑心,怀疑起她的身份了。
梨香心中懊恼刚才不该得意忘形朝他瞥去一眼,她心里把赵璲骂了个遍。
她人还是在台上妖妖娆娆地扭着腰,但再也没有给赵璲一个眼神。
舞到了尾段,与南尘一起的几个伴舞把梨香围成一圈,敲着腰鼓。
南尘趁着前面两位姑娘在扭腰提腿时,她也绕着梨香转着圈儿,小声问梨香:“主子,方才我瞧着公子盯着你看了,这可怎么办?”
梨香也一边笑着一边转着圈,小声安慰她:“别紧张,别露怯。”
乐声停下,四个伴舞的鼓声也停下。
舞毕,梨香朝台下福了福身,准备下台而去。
不知哪一桌的客人喊起来:“若霜姑娘,再来一舞!爷有千金赏!”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掷地有声地拍在桌上。
这下可乱了,立即有其他富商和公子不约而同地喊起来:“对!再来一舞!”
台下的刘妈妈喜笑颜开,她暗自得意,这若霜还真是她千娇楼里的摇钱树呢!今儿个可算是赚大发了!
她心里刚得意一瞬,又想起今儿个若霜是被那江老爷定了的。她定金都收了,这可如何是好?
梨香对于这些臭男人的热情心里倒是一点高兴也无,一个个都是好色之徒,酒囊饭袋。
瞧着他们的脸色和身板,啧啧,梨香摇头,这若霜可真是命苦,这些男子一个个瞧着都是撑不过一刻钟的。
那如何有快乐可言?
若是被南尘知道梨香此刻的想法,她肯定又要叹气了,主子可太不像一般闺中少女了。
若是换作若霜知道梨香此刻的想法,她估计得气得够呛,她还瞧不上梨香白斩鸡似的身板呢!
梨香又朝台下福了福身,刻意使得自己的声音和若霜那般柔且轻。“多谢各位公子抬爱,只若霜今日还有客要见……”
梨香还未说完,台下的公子们就不答应了,“是哪位爷定了若霜姑娘,何不站出来让大家伙瞧一瞧!看看到底是不是个中用的!”
此话一出,厅堂内又哄堂大笑,“对,是哪位爷啊,让大伙瞅瞅!”声音此起彼伏。
刘妈妈却心思一转,双眼发亮。
她走到同样在不起眼的角落,已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江老爷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又是讨好又是保证,不管怎样都少不了他的好处,江老爷才冷哼一声,勉强答应。
刘妈妈上了台,笑嘻嘻高声道:“各位公子的心意呀,妈妈我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呀,咱们若霜今晚确实是定给了一位大爷。”
她缓一缓,轻轻嗓子又道:“不过呢,这位大爷是个心善之人。他说今晚若是哪位公子出的银两比他多,他就君子成人之美,让你与若霜春宵一度!”
刘妈妈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
但跟震惊的是梨香,这个老鸨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替她做了决定了?
她倒不是怕待会逃脱不了,而是听若霜说,这个江老爷确实对女子温和,不是个难应付的人。
万一今晚她不落在江老爷手上,她势必会节外生枝。
南尘已急出了汗,稍稍走近梨香一点,轻扯她的袖子,悄声道:“主子,咱们待会要不要逃?”
梨香微微侧头,“待会见我眼色行事,不要轻举妄动。”
南尘点头,退于梨香身后。
“老板娘,你可不是唬人的吧?”台下有人怀疑刘妈妈的话。
刘妈妈拍着胸脯说:“我这千娇楼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何时曾不守承诺过?妈妈我说话自是一点也不掺假!”
“实话告诉各位公子吧,今儿定了若霜的大爷,一出手就是三千两!你们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