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机回想了一会儿道:“属下得知,从去年至今年,在金陵少女失踪案中,燕仁天只参与了一次。”
“几月前他在应县遭我们围捕后逃往京师,随后却从未现身。这几日属下去彻查,这才发现燕仁天一伙或许此前曾被人追杀,现下只剩下三人。”
“正是大人纳妾礼那晚出现的,他与老二和小七。属下认为,他或许不是复兴教的。”徐机又道。
赵璲负着手搓捻着手腕上的佛珠,站在一幅山水画前。他此时听到徐机所说,也未有震惊,只问道:“是复兴教的人追杀他?”
徐机摇摇头道:“属下还不确定。复兴教的人颇为嘴硬,前几日刑部大牢关押了一个教徒,他却软硬不吃,不管怎样威逼利诱就是不开口。”
赵璲手下捻佛珠的速度更快了,哼笑一声道:“没有我北镇抚司撬不开的嘴巴。”说着转过身朝徐机道:“去刑部大牢。”
“是。”徐机一边走一边又朝赵璲道:“大人,那晚燕仁天胆敢三人就闯进大人府上,或许本想鱼死网破。所以属下猜想,他会不会以为是咱们杀了他的兄弟们,所以前来报仇血恨?”
赵璲听罢嘴角一抹不屑地笑意,“可惜了,是个蠢的。”
至于后来燕仁天为什么没同赵璲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只偷偷劫了人走,其中的原因怕不止徐机一人明白,或许赵璲心里也明白。于是徐机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赵璲一起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与诏狱不同,复兴教的教徒还不够格被关进诏狱,诏狱里的罪犯可是朝廷命官,由赵璲亲自关押审判。所以,除了皇帝,谁敢不怕这个阎王赵璲?
刑部大牢里看守的小兵见是赵璲来了,忙点头哈腰拱手道:“参见指挥使!”
赵璲一摆手,徐机过去同小兵耳语几句,小兵便给了徐机一串钥匙。徐机接过,朝他道:“在外头候着,任何人不允踏进。”
“是!”小兵恭敬退下。
大牢里原本吵闹喧哗,有高喊申冤的,有破口大骂的,忽见到两个身着飞鱼服却腰佩绣春刀的人,全都安静地闭上了嘴巴。
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人,看他着的飞鱼服与身后的人有所不同,如刀削般的面庞威严无比,有人已经猜测到他应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赵璲。
此时大牢里鸦默雀静,人人噤若寒蝉,只听到两道同样沉稳有力的步伐声。
走到大牢西南最角落里,徐机拿着钥匙上前打开了牢门。
里面被关押的人四肢大张的被捆绑在十字粗木架上,身上的囚衣已被血渍侵染,有些地方已破了几道口子,能清晰看见囚衣里面带血的皮肉。
他垂着头,头发散乱蓬头垢面,只能看见他干裂的嘴唇,不知他是清醒着还是昏睡着。
徐机搬了个椅子过来,赵璲坐下,用绣春刀挑起了那人的下巴,看他双眼紧闭似是昏迷不醒,赵璲放下刀,唇一勾道:“去,泼醒他。”
在徐机去准备水时,又听赵璲慢悠悠道:“用盐水。”
一盆撒了盐的冷水从头泼到脚,那人不醒也得醒了,顿时伤口像数万只蚂蚁在啃咬,他尖叫出声:“啊!赵璲!你这个走狗!你不得好死!”
赵璲听罢也未生气,反而道:“原来是醒着啊,可惜了我这一袋子盐了。”
“呸!你这个狗娘养的!年纪轻轻能做到指挥使,李镇没少宠幸你吧?哈哈哈……”
那人的破口大骂和出言侮辱还未说完,徐机就上去抽了他一鞭子,直从他的脸抽过胸膛,沉声道:“若是嘴巴再不干不净,有的是鞭子等着你!”
那人痛得满头大汗,克制住嘴里的痛呼,口中还嘴硬道:“赵璲!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赵璲眯起眼睛,“杀了你?杀了你不就太无趣了么?还是来点有意思的吧。”
那人抬起头瞪着赵璲,“你想干什么?何不痛快点!”
赵璲却未回答他的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用绣春刀的刀尖抵着他的下\身,语气像是恶魔般令人冷寒:“这里,还是不要了吧,反正现下也没什么用处。”
那人听后这才惊恐的看着赵璲,像是不敢置信。“赵璲!你这个狗娘……”
还未说完,赵璲手起刀落,那人的下半身顿时血流如注,“啊!”伴随着痛苦不断的尖叫声。
那人翻着白眼儿浑身抽搐,连牙齿都咬出了血,他一声惨叫后连呻\吟声都没力气发出了,只剩喉咙咕噜噜的喘气声。
赵璲掏出袖里的帕子,一派淡然的擦拭着刀尖上的血渍,一边吩咐徐机:“去,找个郎中过来。”
不一会儿徐机领着郎中过来了,在郎中给那人包扎之前,赵璲又令徐机泼了一盆盐水在他的伤口之上,那人顿时浑身又打着颤,口里再无一点声音。
赵璲令郎中给那人上了药,待包扎完毕,这才令徐机又清水又泼醒了他。
“还想死吗?”赵璲望着他一脸淡笑。
那人今日才体会到了人们口中的阎罗王赵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面相不凶恶,反而很正派,若是肤色再白皙些,绝对是时下闺中少女所喜爱的那种白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