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很快镇静下来,但想不通燕仁天又怎么会进到赵府里来,当初他不是被赵璲堵得逃走了吗?他怎么也到了京城,还堂而皇之进了赵璲府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赵璲的地盘么?”梨香问他。
燕仁天听罢哈哈大笑几声,“若这不是赵璲的地盘我还不会来!你就是赵璲新纳的小妾?“他眼神不复方才的柔和,有些冰冷的反问梨香。
梨香其实一点也不惧他,但眼角扫了几眼外面和二人打斗的南尘,见她应付得越来越吃力。以她自己现在的身手,也是打不过燕仁天的。
她故意抬手抹了下眼角,像是有些哽咽道:“是。那日你弃我离去后,赵璲见我貌美,便把我一路从应县带到了京城。赵璲如此凶悍,我...我害怕的紧。我也是身不由己呐。”
燕仁天虽然是一个江湖满汉,但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何况还是他喜爱的女子。他想到当初确实是他自己弃梨香而去,又听她如此说,心中便有些内疚。
于是放缓声音道:“当初确实是我的不是,我也有苦衷。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吗,我说我是你来抢你走的,你信么?
梨香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她心里清楚,燕仁天来此绝不会是为了带她走那么简单。他方才明明也是一副见到她后很震惊的模样,说明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在赵府。
梨香挤出几滴眼泪看着他,双眸含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说的,我当然信。”
燕仁天喜出望外,“你愿意跟我走?”
梨香叹口气道:“高门大宅里也不是我这等身份低微的女子能待的,燕大哥没来之前,我差点儿被赵璲的母亲给发卖出去。”说完又掩面低泣起来。
燕仁天听了果然大怒,“我就知道赵璲这狗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月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梨香点点头,指了指门外打斗的几人,“那是我买的丫鬟,对我很是忠诚,燕大哥能不能......”
燕仁天这才意识过来外面老二和小七正欺负她的丫鬟呢,他立即转身朝打得正欢的二人道:“老二,小七,停手!都是自己人。”
老二小七一愣,停了手,收起了剑,一脸茫然地看着燕仁天。
南尘身上衣服已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头发也乱了。她气喘吁吁地还想再攻,却瞥见梨香正朝她摇头使眼色,她便也收起了剑,走到梨香身旁站定。
“多谢燕大哥。”梨香朝燕仁天甜甜一笑。
南尘一愣,狐疑的看着梨香,梨香却暗中捏捏她的手,叫她不要轻举妄动。
老二和小七当初也是见过梨香的,这会儿走近了一看,这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很是眼熟啊,不对,不只是眼熟,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老二挠了挠头,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滞的问:“大哥,这...这不是嫂子吗?”
他话音刚落。南尘却是没忍住。她对赵璲的忠诚和对梨香的忠诚是一样的,但她对赵璲还有一种不容亵渎的感情,赵璲很看重梨香她是清楚的,所以她毫无怨言心甘情愿的跟着她,认她做新主子。
只现在这几个莽汉嘴里吐出的话,像是在亵渎赵璲,她怎能忍住,当下南尘便一拔剑指着说话的老二道:“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拔了你的舌!”
南尘本就长得不似女子般清秀,她一出声,老二就反驳道:“大哥,让我捆了这男人婆,碍手碍脚的恐怕误事。”说完就想上前抓南尘。
燕仁天拦住他,“老二。”
“你!”南尘想回击,便被梨香拉住了手,她朝着老二一笑,便柔声道:“方才是我的丫鬟不懂事,还请二弟多担待些。”
老二何时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与他轻声轻气的讲话,他脸有些微红,轻咳几声道:“我自不会与她计较,嫂子放心。”
叫小七的男子看了几眼梨香,这时出声道:“大哥,话不多说,此地不宜多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今日虽没捞到什么金银财宝,但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燕仁天心下也知足了。
他点点头朝梨香道:“月儿,咱们得赶紧走。酒宴快散了,赵狗估计很快便会过来。”
南尘听见他们称呼赵璲微赵狗,袖口下的拳握得紧紧的,她在梨香的眼色警告下,按耐下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她自知打不过那二人,主子的身手比之她还差一点,硬碰硬确实不是上上之策。她现在又不能出去通知公子,只盼主子她心里有了逃脱的计策。
梨香眼神安抚完南尘,又朝着燕仁天道:“燕大哥说的是,只我这一身衣裳太显眼,待我进屋去换件寻常丫鬟的衣裳可好?”
燕仁天见她一身繁琐的红嫁衣确实惹眼,且头上金簪玉钗的行动起来也委实不便,便朝梨香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咱们还是一切从简。”
老二和小七便躲在贞苑的暗处观察四周的情况,燕仁天在屋门外等着梨香,旁边站着一声不吭视他为洪水猛兽的南尘。
燕仁天瞧着南尘这样,以为她只是为梨香着想,把他当作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未计较,还夸奖她道:“你倒是个知道护主的。”
南尘鼻腔内哼一声,并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