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宁这边一帆风顺,沈容湛那边就不太顺利了。
温重的货早已被抢劫,故而放出的军火库消息,明摆着就是引沈容湛上钩的诱饵。
沈容湛带着精锐刚潜入南城女子中学不久,就遭到了袭击。
枪林弹雨,战火纷飞。
爆炸声点燃了半边天。
温重丝毫不在乎这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女子学院,也不在乎投入的资金和时间,不计代价的要把沈容湛的命留在这里。
“少帅,我们的子弹不够了,让闫涛掩护你离开吧。”
沈容湛背靠着障碍物,俊美无暇的面容被硝烟染黑,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凌乱不羁的痞气。
面对属下的提议,沈容湛神色不变,桃花眼波光粼粼,深邃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测。
“再坚持一会儿。”优雅华丽的声线波澜不惊,不疾不徐的语调瞬间安抚了手下们焦躁不安的情绪,就像一剂定心针。
子弹全部耗尽,士兵们也没有等来他们以为的转机,一群人眉宇间不禁染上焦灼,但沈容湛的威严摆在那里,没人敢质疑一句他的决定。
敌人们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事已至此,他们也明白了,根本没有转机,一切都只是沈容湛稳定军心的计谋。
只是没想到,少帅居然会留下和他们一起赴死。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容湛心里是怎么想的,包括带着少帅的部队守在南城外准备投靠沈大帅的薛文超和潜入温公馆藏身温绾玉闺房的齐慎。
“等我的命令,分散跑。”千钧一发之际,沈容湛对着手下做了个手势,随即瞅准时机,猛地蹿出,利落的锁住来人的脖子,轻松一扭,那人当场毙命。
随着沈容湛的动作,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纷纷开始近战。
远处的枪声在短暂的停滞后又紧跟着响起,沈容湛随手抓着一具身体挡在身前,然后往外挪动。
他抓准一个方位,走位快速的翻上围墙。
与此同时,架设在教学楼顶的狙击手对准了他的位置。
“嘭。”消音的子弹划破寂静的夜空,射入男人的后背。
“少帅!”有人目睹,惊呼出声。
沈容湛从墙上坠落,消失无踪。
南城天空风云变色,连绵的夜雨淅淅沥沥而下。
雷声轰鸣,闪电一阵一阵的,撕裂漆黑的夜幕。
又是一道闷雷砸下,白光飞快的闪过,照亮大开的窗户,勾勒窗台前那人的五官。
明艳匪气的眉眼,艳若骄阳的容貌,在白光的寸寸描摹下,透着一股锋芒毕露的锐利。
席宁抱着胳膊看着窗外疑似有人渡劫的雷雨,本就烦闷的心情顿时更加抑郁。
胸口闷闷的堵着一口气,难以排解出来,堵的她心慌。
可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席宁不解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来源,找不到缘由,眉宇拧得都能夹死苍蝇。
烦人。
暴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了偃旗息鼓的征兆。
温重的人在南城里一寸一寸的搜查,找不到沈容湛那个活阎王,确认不了他的死活,温重就一刻都坐不安稳。
而沈大帅也连夜抵达南城,收整了沈容湛的军队,成功驻扎南城。
一场本应该发生的腥风血雨被沈容湛以这样的方式画上句号。
比起前世的惨烈,这辈子可谓是和平演变。
一整夜的暴雨,成功把黑风山和南城隔绝。
黑风山多处山石滑坡,大树也被劈倒了一些,横亘在大路中间,挡住了上山的路,也拦住了席宁下山的步伐。
“大当家,山路湿滑,这个时候下山,凶多吉少。”石敬跟在席宁身后,苦巴巴的劝了一路,可惜前面那位主儿就没听进去一句,不死心的四处绕路,寻找下山的途径。
“大当家……”石敬正打算开启新一轮的劝解,就被席宁抬手的姿势打断。
席宁一脚踩在粗壮的树干上,眉梢不悦的拧着,眼皮半耷拉着,漆黑的眸俯视着山路上乱糟糟的情况,语气平静:“和南城的暗哨取得联系了吗?”
石敬:“还没有……”
“那还愣着干什么!让人给我清路,尽你最大的努力,给我用最短的时间,清理出一条下山的路!”席宁没好气的道。
“好的,大当家。”见席宁终于放弃只身冒险下山的打算,石敬应和的声音都雀跃了不少。
席宁转身回了房间,直接躺在了被子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放空整个大脑,才压下了心口隐隐刺痛的心悸感。
南城城内风声鹤唳,商铺店面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宛若一座死城。
少帅府内,温重一把把茶盏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四处乱溅,茶渣一滩一滩的沾在地上。
“还没找到人?!我养你们这些蠢货是吃干饭的吗?这都多久了,你们连找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都抓不到!一帮没用的东西!”
弥勒佛温重没了伪装出来的和蔼,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脸上横肉横飞,唾沫星子在空中飞溅。
身穿笔挺军装的沈大帅慢条斯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