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男人哑声问。
禁锢住四肢的手臂又开始收拢,男人下巴紧紧抵在脑袋上,席宁被迫往他颈窝里躲。
“你是要勒死我吗?”席宁磨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男人困倦的眯了眯眼,嗓音依旧低低哑哑的,尾音还有些迷糊,像是还没清醒过来。
“你知道你会踢被吗?我昨晚给你拉了半晚上的被子……”
语气听着很平静,但内容却透着浓浓的委屈和控诉意味。
“……那、这也不是你抱这么紧的理由啊,我腿都快麻了……”席宁的火气偃旗息鼓,音量因为心虚而越来越小。
沈容湛轻笑,温热的呼吸透过发丝暖融融的洒在头顶。
“我松开你,你陪我再睡一会儿,怎么样?”
男人有商有量,温柔得让席宁没有真实感。
她微不可闻的“嗯”声,没有再反抗,顺从的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再次进入梦乡。
沈容湛看着女孩的发顶,无声的勾了勾唇。
席宁陪着沈容湛补了一觉,然后两个人起床洗漱,准备吃早餐。
沈容湛背对着席宁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系着衬衫纽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冷白如玉,漂亮得宛如艺术品。
随着扣子慢慢扣好,男人身上的那股致命吸引力也慢慢收敛,禁欲冷漠的气息逐渐覆盖,整个人显得不近人情的疏离起来。
席宁拉好裙子的拉链,撩开厚重的床幔,就看见穿好衬衫、衣冠楚楚站在床边,正准备穿西服马甲的某人。
似乎察觉到床幔被掀开的动静,沈容湛微微偏头,侧目看向席宁。
四目相对,席宁困倦的眯了眯眼,眼角沁出湿润,直白的问:“你打算出门拜访谁?”
如果是去军营的话,这人会穿军装,西服三件套这种穿着,随性中又透着正式,明显是要出门拜访人。
沈容湛继续不紧不慢的扣着马甲扣子,眉目不动的答:“去拜访一下齐伯父,他今天正好来南城有事。”
席宁下床,找到自己的鞋,弯腰穿好,淡淡的“嗯”了一声。
从床上下来,席宁走到沈容湛身前,看着已经穿好西服三件套的沈容湛,白皙的手指带着调戏意味的抚过男人微凸的喉结,娇软的嗓音透着初醒的涩然。
“需要我帮你吗?”
手指停顿在衬衫领口,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容湛垂眸,眸色幽深难测的落在席宁身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有些艰难的按下眼底翻涌的欲念,捉住了席宁皓白的手腕,语气里含着警告。
“不要撩拨我。”
席宁脸上的慵懒微微一滞,她几乎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沈容湛,万万想不到对方冷若冰霜的神情下居然隐藏着那么炙热的心思。
她无语片刻,还是没忍住吐槽的心思,“我认为这是爱人之间的正常接触,你能不能别那么不经撩,搞得好像我亏待了你似的,明明你前天才吃过肉的。”
沈容湛纤长的鸦羽轻颤。
低低沉沉的嗓音清冷淡漠,像是初冬冰层下的泉水,清澈干净,冷意凛然。
“比起上辈子,你确实是委屈了我。”
他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事实,但配上眉眼低垂的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席宁哑口无言的瞪了他一眼,踩着重重的脚步声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又有些不甘心的停了下来,转身狠狠的剜了沈容湛一眼,撂下一句“不可理喻”,才心满意足的跨过门槛,前往餐厅。
因为早上的小插曲,席宁也没问沈容湛需不需要她跟着去拜访,用完早饭,看了几页话本,睡了个午觉,和赵总管打过招呼后,就前往了药铺。
她还是得去看看席诚泽的伤势怎么样了,如果实在太重,她就得改变一下计划了。
毕竟时间不等人,她拖的太久,做这件事的初衷可能会变得与之相悖,到时候,惹得沈容湛怀疑她救人的目的,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回春来”药铺的里并没有多少买药的人,席宁等了一会儿,药铺里只剩下打下手的伙计和她后,那人立马朝着席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来。
席宁认出伙计是那天劫狱的人,便面色如常的跟了上去。
待两人进了密室,站在柜台后面的药铺老板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席宁居然敢白天找上门来,幸好对方不是找他。
密室昏暗,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个柜子和一个书架,伙计打开衣柜门,露出下面的一个密道。
伙计率先进了密道,席宁紧随其后。
密道里更加漆黑,伙计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点燃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烛台,在前面给席宁引路。
“二当家的伤势如何?”走了一段路后,席宁沉声问。
“二当家受的伤很重,没有两三个月,大概是好不了的。”伙计也不隐瞒,原原本本的交代。
果然!
席宁眼底划过一抹了然,随即摸着下巴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席诚泽曾经辅助自己管理黑风山,山寨里的土匪对其十分敬重和信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