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狼藉,被一枪爆头的黑衣刺客了无生机的扑倒在地上,额头上黑洞洞的枪口不停的往外流血。
席宁流氓的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得意的冲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
沈容湛眉目不动,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刺客一个,云淡风轻的就像差点被刺杀的人不是他一样。
席宁自娱自乐的转着手枪,起身绕着刺客踱步一圈,“啧啧”了几声,感慨道:“不容易啊,这年头还有人用匕首这么古老的方法刺杀~”
“薛副官,处理一下。”沈容湛抬手给了薛文超一个手势。
薛文超沉默着走向刺客,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拖了出去。
房间门再一次被合上,此时已经月至中天。
沈容湛慢条斯理的系好风纪扣,从口袋里取出皮手套,不紧不慢的戴好,修长白皙的手指被黑色覆盖。
席宁蹲在刺客躺过的地板上没动,不敢贸然开口说话,怕这人还惦记着刚才她没做完的事。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大腿那一刻,她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一直等着他喊停,但令她失望的是,她只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冷漠。
席宁的心从那刻开始就凉了半截。
她自问这个位面没怎么用力的渣他,顶多就是找人刺激过他,还趁着他出门在外的时机,一枪崩了自己,除了这些之外,她对他还是很配合的,予取予求。
沈容湛整理了下没有一丝褶皱的军装袖口,举手投足尽显斯文矜贵的贵公子气质,只是眉眼间始终凝聚着一股杀伐之气,让他看上去不是真的儒雅随和。
席宁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沈容湛的四十米大刀。
军靴踩地的“啪嗒”声响越来越远,那人像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席宁忍不住觑了一眼,却正好对上那人漫不经心的眼神。
他已经走到门口,修长挺拔的身形在军装的衬托下愈发优越,他懒洋洋的靠着门扉,掀着幽深潋滟的桃花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森林里的万兽之王在巡视着自己的猎物,满眼的势在必得和不加掩饰的浓重占有欲看得席宁不寒而栗。
“席宁。”他不轻不重的叫了她一声,语调平静,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的平静。
席宁仰头看他,沉静的眸子清澈明亮,眼底波光流转,似藏着万千星辰。
“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要妄想有任何的退路。上次那种小把戏,你最好不要给我耍第二次。”他顿了顿,又紧跟着威胁道:“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还有命招惹我第二次。”
席宁后脖颈一凉,感受到了大佬来自地狱的森森恶意。
沈容湛直起身,背对着席宁打开门,轻飘飘的嗓音飘进席宁耳朵里。
“车在楼下等你,乖一点,对所有人都好。”
“所有人”三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的强调。
席宁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挣扎,撑着酸麻的腿站起来,慢吞吞的往门口挪。
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席宁悠哉悠哉的问:“你不跟我一起走?”
沈容湛停下步子,回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查我的岗,席小姐?”
席宁咧嘴一笑,老不正经的道:“自然是以——”
“少帅的死敌身份喽!”
席宁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神态放松的男人渐渐铁青了脸。
他磨了磨后槽牙,目露凶狠。
“你可真是好样的!”少帅怒极反笑,咬着牙夸奖了一句。
席宁天不怕地不怕的眨了眨眼,把欠揍两个字刻进骨子里。
这可能是席宁最喜欢的一个人设了,混不吝的土匪头子,肆意妄为,说话荤素不忌,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薛文超在一旁看得冷汗直冒,在心里为席宁点了一百根蜡。
这位可真真是勇士。
敢这么挑衅戏耍少帅的人,她是唯一活着的一个。
余光瞥见少帅阴狠的眸光,薛文超叫苦不迭,这挑衅的正主是不会有事了,但他们这些被殃及池鱼的属下就不一定了。
今晚肯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少帅被气的不轻,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恨不得立马打一架发泄发泄心里的郁气。
目送沈容湛离开,席宁一扫刚才被死死压制的阴霾,舒畅的哼了个小曲儿。
走到醉香居门口停着的轿车旁边时,身穿军装的警卫恭敬的冲她敬了个礼,然后拉开了车门。
席宁没动。
警卫对这位土匪头子的武力值有所忌惮,不敢强硬的对她动手,只能耐心的恳求道:“还请席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席宁懒洋洋的挑了挑眉,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放心,我知道你们手下人办事不容易,不会为难你的。我就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警卫半信半疑,“席小姐请问,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
“齐慎不是在北城做他的逍遥少帅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席宁眯了眯眼,还是对齐慎突然滚回来这事莫名在意。
上一次,做诱饵的可不是他。
警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