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被子一团糟的堆叠在床脚,休息室采光的窗户大敞,高层的风穿堂而入,卷走空气中淡淡的清凉香气。
席宁困顿的睁开眼,习惯性的想伸展一下四肢,努力了半天,却发现手腕脚腕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睡意全无,眯着的猫瞳瞬间瞪大。
休息室明亮宽敞,摆设简单,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被浴巾紧紧包裹着,脚腕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微弱的愿力无法支撑席宁挣脱开束缚,只能躺在大床上一下下挪动,活像蚕蛹成精。
“季恒煜!季恒煜!季恒煜!!!”席宁停下无意义的挣扎,扯着嗓子大喊,语气里的惊慌,都快变成抽泣哭出来了。
休息室的门很快被打开,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季恒煜焦急的推门而入,很快走到床边。
他在床边坐下,大手温柔的摸了摸席宁的额头,完全没有给她松绑的打算。
“季恒煜,你给我松绑啊!”小姑娘动了动手腕,不太满意他的举动。
季恒煜依言去解绑住女孩手腕的领带,解放了她的双手。
席宁揉着酸痛不已的手腕,睁着碧色的猫瞳,探究的看着神态从容的少年。
“你为什么绑我?”
季恒煜低着头安安静静的替席宁解开纱布,纤长的睫羽跟着垂落,遮住眼底真实的情绪。
“你闻了猫薄荷,对我又亲又抱,我出于无奈,只能把你绑起来。”
猫薄荷?
又亲又抱?
席宁半信半疑。
“真的?”
那人不紧不慢的解开最后一圈纱布,随后抬眸静静的盯着懵懂的小姑娘,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扣到领口的衬衫纽扣,慢条斯理的解开,露出喉结下方的红的显眼的吻痕。
燥热爬上后颈,席宁想要阻止季恒煜的动作,却在触及少年脖颈间杂乱的吻痕和咬痕时,呆滞的瞪大了眼,碧色的眼瞳失去焦距,被这香艳的场面刺激的冒出了猫耳朵。
季恒煜看见女孩头顶的毛茸茸的猫耳朵,停下解开纽扣的动作,敞开的衬衫刚好露出精致凹陷的锁骨和一片精瘦的胸膛。
锁骨上咬痕和吻痕遍布,胸膛上有几道鲜红的抓痕。
席宁手掌埋住脸,拒绝面对这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在人类的世界里,你这相当于酒后乱性调戏良家少男,是要负责的。”季恒煜低眸慢吞吞的重新系好扣子,清冷的声线平铺直叙的陈述,明明不带任何的情感,但却让听得人自惭形秽,倍感愧疚。
坐在床上的小家伙还不知道头顶的猫耳朵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凑近看不出情绪的季恒煜,伸出手,小幅度的扯了扯他的衬衫衣摆。
“唔,会负责的。”小姑娘含糊不清的咕哝。
季恒煜清冷的目光直视着她,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小姑娘羞红了脸,头低的快要埋进地缝里,声音轻的听不清。
“你说什么?”季恒煜凑近小姑娘,白皙如玉的耳尖离女孩娇嫩的唇瓣很近。
耳垂被飞快的咬了一口,没有太用力,像是小猫咪用尖锐的牙齿在耳垂上轻轻擦过,勾起令人心悸的酥痒。
季恒煜怔住,白皙的耳垂漫上漂亮的绯色。
视线下意识的去捕捉另一个人的反应,却只看到了团成一团的小黑毛绒球。
修长的手指曲起,轻轻弹了一下小猫咪的耳朵。
“还挺会躲。”
小猫咪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死。
*
沈嘉礼订的包厢是沈氏旗下的私人会所,风格高雅,装潢精致,中式风的屏风隔断娱乐区和就餐区,雕刻着花卉的镂空实木高背椅。
圆桌中央的雕刻艺术品,小桥流水、假山楼阁,水雾氤氲,不像用餐的地儿,倒像是个高档的私人住宅区会客厅。
侍者引着季恒煜和席宁进入包厢时,沈嘉礼正襟危坐在娱乐区摆放着一套精致茶具的红木长桌后面,抬眼看过来,严肃板正,与平常风流浪荡的模样判若两人。
季恒煜抬手挥退侍者,拉着席宁在沈嘉礼对面的位置上落座。
不等沈嘉礼装模作样的显摆茶艺,季恒煜就端起茶盏,动作优雅的给席宁倒了一杯。
小姑娘浑然没有品茶的艺术气息,端起茶杯,把茶水一饮而尽。
沈嘉礼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在碰上小姑娘如此豪迈的喝茶方式后宣告作废。
文艺路线走不通,沈嘉礼很快调整,脸上的严肃正经变成了柔和的笑容。
他朝小姑娘伸手,自我介绍:“小嫂子你好,我是季恒煜最好的哥们,沈嘉礼。”
碧色的瞳眸眨了眨,小姑娘试探着碰了一下沈嘉礼的手,然后飞速缩回。
沈嘉礼尴尴尬尬的收回手,自顾自的笑了笑。
“小嫂子还真是有个性,难怪阿煜会喜欢你。”
席宁幼圆的眼珠转了一圈,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