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概的来龙去脉,萧遇的神色不显放松,反而有些凝重。
“殿下就为了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原因轻易放过想置你于死地的四殿下吗?”
席宁诚恳的摇了摇头,“不止于此。”
“我救楚沁,还为了几日后的接风宴。”
妖媚入骨的女孩专注认真的看着他,狭长眼眸里的深情款款令人忍不住的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原来,浪子回头,当真黄金也不换。
萧遇失神的想。
就是不知道,殿下如今对他有几分真心。
在这样深情缱绻的目光下,萧遇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着试探一下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如若她满心欢喜都只为了他,那他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
俊美无匹的少年握住女孩的手腕,温润的目光紧紧锁定女孩的眼眸,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殿下此生会只爱萧遇一人吗?”
席宁微微沉默。
随着沉默的时间拉长……
萧遇一颗心脏止不住的下坠,滚烫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
他有些难堪的别开了脸,唇角牵起勉强的笑容。
“殿下如若觉得为难——”
“父君小时候跟我说过,一生只爱一人会很痛苦,他教我爱的人多了,心就也不会痛了。”席宁垂下眼睑,安安静静的开口。
等了许久的答案虽然出乎意料,但好在还是有了答复。
萧遇静静的等着席宁的下文。
“可一见你,我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听见你说甘愿让我娶其他人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
女孩低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里的困惑和茫然真情实意,完全做不得假。
萧遇一怔,感觉胸口被狠狠重击了一下,不疼,但那胸腔的震撼却是真真切切的。
席宁抬眼认真盯着萧遇,诚恳而专注的捧着他的脸颊,虔诚温柔的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语气轻若柳絮:“我知道我做过很多荒唐事,但我愿意改,我这一辈子都会只有你一个人,你愿意相信我吗?”
撑着那人的肩膀,席宁低头看着萧遇,距离拉的很近,呼吸暧昧的纠缠在一起,若即若离的亲昵缱绻。
握住女孩纤细的腰肢,萧遇凝望着女孩多情潋滟的眸子,清越的嗓音动听至极,语气里满满的笃定和信任。
“我信。”
笑眼弯成新月,席宁矮下身,勾住萧遇的脖子,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似乎是萧遇毫不犹豫的回答愉悦到了她,让她整个人都放松恣意得不行。
开心够了之后,席宁凑近萧遇白皙如玉的耳廓,呵气如兰。
“碎玉郎君,孤想你想得夜不能寐,今日良辰吉日,郎君不如从了孤,孤定会让郎君父凭女贵!”
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撩人的媚意,活像只成了精的妖精,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
萧遇清透的眸子染上暗色,握着女孩腰肢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低哑的声线听得人面红耳赤。
“当真?”
“当真。”
*
内狱大牢,关押的大部分都是犯了诛九族大罪的犯人。
女皇迟迟不放楚沁从内狱出来,席宁在家里温香暖玉了几日,在接风宴的前两天,不得不拖着酸软无力被掏空的身体,亲自前往内狱。
就算救不出来楚沁,秘密还是得知道的,不能让她这一趟鬼门关之旅打了水漂,所以内狱是不得不去的。
虽然女皇没有应允席宁的求情折子,但还是默许了席宁探望的行为,所以内狱的侍卫们并没有阻拦她,放任她畅通无阻的进了内狱。
再次看到楚沁的时候,她穿着白色囚衣,衣服上血淋淋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煞白,明显就是受了刑。
席宁不禁有些咋舌,“女皇只是下令关押你,为何你还被动了刑?”
楚沁缩在稻草铺着的石床上,看着锦衣华服的楚宁,扯了扯唇角,语气里含着没了锐意的嘲讽。
“无论何人,进了内狱都是要被扒一层皮的,六殿下住在黄金屋,怎么能明白我们这些住茅草屋的感受?”
席宁抿抿唇不说话,她不是来跟楚沁互怼的,当务之急是要得到有关父君的消息,直觉告诉她,楚沁一定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
她也不管这阴暗的牢房里有没有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了,不拘小节的坐在石床上,直勾勾的望着神态难掩灰败的楚沁,小声道:
“事已至此,该求的情我已经帮你求了,你让我帮的忙我也帮了,四皇姐,我也不跟你来那些拐弯抹角的,我就直接问了,你说的那个关于我父君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楚沁望着席宁急切的模样,沉默几秒后,轻声道:“你的父君,皇贵君,真名名叫‘陆西宁’。”
席宁:“……”我爹的音译很像我的真名怎么破?
“陆西宁是京城出了名的花魁,在当年,多少人为与他春风一度而一掷千金,西宁郎君不似碎玉郎君守身如玉,他是个风流成性的主儿,谁给的钱多,谁长得入眼,他就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