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意思。”
席宁扯了扯江肆的校服下摆,无辜的眨了眨眼。
“那你什么意思?”江肆盯着席宁柔软脆弱的腕骨,神色稍霁,但语气还是不太好。
这是气消了一半啦?
大脑飞快运转,席宁脱口而出:“江老板,我想跟你光明正大的相处啊。”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江肆看着席宁的目光渐渐有些深沉。
“你说什么?”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线清澈悦耳,夹杂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脱口而出的话不太经大脑,席宁现在想收回都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思考了两秒,灵光一闪道:“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声音渐渐低下去。
“嗯?”
江肆有些听不清,单音节音调扬起。
“我其实,是很喜欢你这个人的,虽然你冲动,脾气又不好……”
席宁加大了音量,自顾自的往下说。
江肆的呼吸有些乱了。
他捂住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嘴,戾气横生的眸子难得的染上一丝丝迷茫。
席宁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眸无辜的盯着他。
她也是才想起来。
好像……
应该……
他们只是暧昧,还没挑明过。
就挺后知后觉的。
明明开局是告白来着。
没想到拖成了暧昧。
呼吸凌乱的少年气息不稳的回看着她,细碎的黑发耷拉下来,遮住桀骜不羁的眉宇,中和了富有攻击性的锐气,难得的有些傻气。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寂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席宁被捂着嘴,一脸无辜。
江肆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速,手背青筋鼓起,眼尾微微发红,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一般。
就在席宁打算做点什么打破这股诡异的安静时,江肆就像被烫到一样,惊慌失措的收回手,在席宁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席宁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就表达了下好感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搞得跟个纯情少年一样。
明明不久之前那么游刃有余来着。
*
席宁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后劲很足。
具体表现为,江肆开始躲她了。
避她如蛇蝎那种。
打扫厕所的事他雇了学校常年雇佣的垃圾房大妈,包了一个多月,男女厕所都在他划定的范围内。
席宁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两天,发现江肆避着她之后,就不留情面的去杨主任那里把他告了。
杨主任本来是打算严厉斥责这种行为的,但架不住垃圾房大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江肆去了。
杨胖子那里走不通,席宁就堂而皇之的借着江肆的那些不平等条约主动造访二十一班。
然后江肆就称病告假了。
整整一个星期,席宁连根江肆的毛都没见到。
星期六下午,高二年级周末放假。
席宁收拾好东西,坐上公交车,到了中心广场,转了另一辆公交车,到了医院门口。
先去柜台那里询问了下婆婆的住院费,却得知已经有人交过了。
席宁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江肆。
去病房找了婆婆,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得知三四天前有个小伙子因为胃病住院,病床就在她隔壁。
“宁宁啊,那小伙子看着凶巴巴的,但其实脾气还不错,这几天多亏有他,才让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待的不是那么无聊。”
婆婆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枯槁如树皮的手背青筋遍布,掌心布满老茧,触感粗糙,却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送过来。
看着婆婆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席宁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躲着她,却费尽心思的来见她婆婆。
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他什么时候走的?婆婆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席宁若有所思的问。
老婆子露出遗憾的表情,“昨天下午走的,哎呀,我不经常用手机,就忘了让人家留个联系方式!”
拍了拍婆婆的手背,席宁俯下身温柔的替她把发丝捋到耳后,轻声道:“他和你投缘,一定会再见到的。”
婆婆赞同的点点头,呢喃自语:“那孩子真挺不错的,要是能和宁宁在一起,老婆子也能安心去了……”
席宁皱了皱眉,语气加重了些:“婆婆!不许说这些话,你一定要好好的。”
婆婆笑了笑,连声答应:“好好好,婆婆一定马上好起来,看着我的宝贝孙女考上好大学,出人头地。”
席宁严肃的神色这才褪去。
只不过杏眸里却划过深思。
江肆也真是有魅力,能让一直反对她早恋的婆婆说出这种话,意想不到啊。
医院里不可以陪床,席宁吃了晚饭陪老人家又聊了会儿学校里的趣事,才背着书包出了医院。
冬天天黑的早,才不过六点多,天色就有些昏暗了。
席宁打了辆出租车,坐进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