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宁阻止不了一班学生神奇的脑回路和奇怪的胜负欲,只能一封一封的把课桌上的信封拆开,看江肆在作什么妖。
就不能低调的送一封吗?非要这么张扬浪费的送一打,而且每一封信里就一句话。
「负债人每天得为债主带午饭」
「负债人手机须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状态,以便随时接收债主信息和电话」
「负债人须随叫随到,不得推辞」
「负债人……」
零零总总下来有二十多条协议。
不好好刷他的奥赛题,反而有闲心搞这些东西,江肆果真是恨毒了她,一想到能折磨她,便再也不肯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早餐。
席宁抬眸瞥了眼黑板上的挂钟时间,暗道不好。
早自习还有十分钟结束,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翘课去小卖部买面包送去五楼给他,看来,只能等下两节课上完升旗的时候去拿给他了。
一班的读书声稀稀拉拉的响起,慢慢扩大,逐渐整齐划一,如同秋日的枫林深谷,飞过一排排大雁,瞬间就惊醒了周围三个班的补眠学生,成为一楼靓丽的风景线。
对此,二班、三班、四班的学生:开始了开始了,一班又要开始不做人了。
在他们的耳朵里,一班的读书声不是读书声,而是菜市场大妈拿着喇叭,挨家挨户的在喊:睡什么睡!卷起来啊卷起来!
他们才高二,就要面对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竞争压力,就很绝望。
熊熊燃烧的斗志并不能感染到席宁这个在开小差的学生,她把语文课本摊开,立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旁若无人的放空。
立着的课本被人推倒,语文老师严肃古板的脸闯入整个视野。
席宁猛地回神,被当场抓包的她尴尬的露出一个笑容,认错态度良好的站了起来。
“老师,对不起。”
她一脸愧疚,杏眸泛着水光,楚楚可怜得让人动容。
铁面无私的语文老师并不吃她这一套,她扫了一眼席宁的课桌,然后发现一堆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粉色信封。
注意到她的视线,席宁着急忙慌就要把那些东西扒拉进桌兜里。
还没动作,就被语文老师无情喝住了。
“全部交出来。”
一班的各科老师手握婆婆的联系方式,她一有动静他们就会给婆婆打小报告,席宁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把所有信封和信纸呈上,态度好的不能再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高一有一次和江肆打架被班主任撞见,叫了家长,不然科任老师也不能发现堂堂北区老大居然怕一个腿脚不便利的老婆婆。
看着语文老师冷酷无情的脸,一班学生纷纷为席宁捏一把汗。
不过他们也不敢为席宁求情,毕竟语文老师老灭绝师太了,而且最喜欢搞连坐,他们求情,席宁的惩罚估计得翻一倍。
语文老师把信封捏在手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铁面无情的道:“早自习结束来办公室一趟。”
席宁恹恹的应了声“好”。
刚穿过来,还不太适应高中生活,属于席霸总的懒散还没有完全褪去,一时间都忘记了这是老灭绝师太的早自习。
倒霉倒霉。
早自习结束,席宁踩着铃声站在了二楼办公室门口,不轻不重的喊了声“报告”。
“进来。”不知道哪个老师随口应了一句。
席宁拖着步子,径直朝着靠近墙壁的位子走去。
刚过去,就看见语文老师正在一张一张的看信纸上的内容。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从一旁厚厚的一沓资料里抽出什么,一一比对了一下。
灭绝师太把眼睛取下来擦了擦,不信邪的再把两份纸凑在一起比对。
得到的结果几乎要惊掉她的下巴。
目睹全程的席宁有些不忍心的打破灭绝师太心里最后心存的侥幸,平铺直叙的陈述事实:“老师,那就是江肆的字迹,不用怀疑。”
全年级就江肆能写出这一手大气磅礴的字体,龙飞凤舞,飘逸洒脱,内敛锋芒,还上过硬笔书法的优秀榜。
他这字迹,一般人还真模仿不出来。
灭绝师太一脸震惊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的席宁,语气复杂:“你欠江肆多少钱?”
能这么嚣张的命令指挥席宁,江肆得是借了席宁多少钱啊?
“十万。”
灭绝师太也有些沉默了。
作为一个高级语文老师,她的工资也得攒上两年多才能有十万的存款,结果人家一高中生,轻轻松松就借了同学十万……
世界的参差。
她清楚席宁的家庭情况,沉默过后,压低声音问:“老人家的身体还是不好吗?”
“说是摔了一跤,需要做手术,我也是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上江肆,没想到他居然就爽快的借我了。”
证据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证明这并不是很爽快,偏偏当事人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语文老师脸色依旧冷峻,但眸光明显缓和了不少。
江肆的家世是临溪出了名的,他父亲是房地产大户,近几年还拓展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