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
房间内，回荡着刘嚣的低声哼唱。
搂着外婆的他，依旧保持着昨天同样的姿势，一动未动。
“其实，你活得太累了，如果包办婚姻不幸福，那就不要为了我们一直耽误自己，都那么大了，更没必要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总是害怕会麻烦别人，担心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他们想用来吃饭还是拉屎我们又管不着的。”
“没必要，真的。”
“........”
“好多大学同学都说我老气，做个事瞻前顾后的，一点年轻人的冲劲都没有，反而有点像个小老头，哈哈哈，你说，这是从你的基因里遗传来的，还是因为二十年的耳濡目染？”
“哦！对了，这四年你写给我的信，都还在，我可能没和你说过，寝室里的同学一直纳闷是哪位大美女这么浪漫，结果后来关系好了，终于憋不住开口问我，才知道是你写给我的，哈哈哈哈。”
"........"
“我妈那天说漏嘴了，说高中那会我经常会傍晚骑车出去溜达，然后你就好奇啊，就担心啊，于是偷偷骑车跟踪我，结果没跟多久就被我甩没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出去究竟干嘛了。其实我是去和冬雪见面了，都不能算约会的那种，就是两个人，拉拉手，聊聊天，又怕被同学老师看见，所以都找些隐蔽的地方，比如江边啊，铁轨边啊。”
“这次回来，终于知道她在哪了。”
“我知道你肯定要说，百灵也非常不错啊，对啊，百灵是很好啊，我可没说她不好。”
“外婆，我需要郑重的提醒你，你外孙，值得，所以，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会孤独终老。”
“........”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天平，那是判断对与错的最终准则，这两年多的时间，有太多次，我都是靠着这它坚持了自己所认为的善，你说谁的心里没藏着一头恶魔呢？更何况，我这里面还是双鬼开门。”
“记得那个在法庭上8枪毙了奸杀自己7岁女儿的母亲吗？就是那个一脸决绝的女人，从她女儿惨死的一刻开始，她心中的天平就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会说，人性本善，每个人做每件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要说！去他妈的良心！我外婆不在了！谁也不会再和我念叨这个词了！谁有本事和我谈良心，就让我外婆活过来！”
“否则，就别和我扯淡！”
“而且，既然没有了善恶，那么，魔，还是魔吗？”
“不如放出来好了。”
“........”
“好想用另一种方式让你活过来。”
“但是，我知道，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遇见，是因为有债要还。”
“离开，是因为还清了。”
“外婆，你欠我的债，还清了。”
“好好休息吧。”
刘嚣轻抚过外婆冰冷的手掌。
最后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却在半空，化作一缕白雾。
也是同时，外婆的身体缓缓浮空，刹那间，被火焰吞噬。
身后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百灵跌跌撞撞的冲到刘嚣身边。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
.......
火焰在空牢内肆意燃烧
当一切烬灭
刘嚣伸出手，鲜血从他的体内涌出，在掌中汇聚成鸡心形状，眨眼间，如水的红色化作晶莹剔透的血色晶体。
尘归尘，土归土。
生命的尽头，便是灰烬。
当所有骨灰落入血晶之中，刘嚣将它彻底封口。
然后将一颗种子和血晶一起递向百灵。
“凝炼树种，产出的果实可以提升体魄，在树没成熟之前，外婆的骨灰让我父母保管，成熟后，买在这颗树下。”
百灵无比郑重的将血晶捧在怀里，再将苹果大的种子塞进空间容器。
“你要离开吗？”
刘嚣不停从残次品中掏出东西，却对百灵的问题置若罔闻。
虽然这次废土游离非常匆忙，没有做特别的准备，但日常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积累。
武器，草药，药剂，防具，野兽的毛皮和外壳等等等等，最终，还是在地上垒出一个小堆。
百灵的那双眼睛，始终注视着刘嚣，对他取出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一点兴趣。
掏干净了。
刘嚣拍了拍双手。
“这些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百灵没有理会刘嚣说什么，毅然道，“在外婆去世后，没有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