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万小姐,请。”
陈渊转身,回主卧。
沈桢躺在床上睁着眼,对这一切充满恍惚。
“你醒了。”
她望着他,睡衣,清晨,浓烈的沐浴香气和咖啡味道,“我在你家?”
陈渊走向窗台,拉开纱帘,灼白的阳光照进来,她不由撇开头。
“不是家,是我的另一处住所。”
沈桢头痛欲裂,用力揉了揉,“有区别吗。”
陈渊面向窗外的人工湖,几只白天鹅在湖中央飞旋,“没有烟火气和女人,谈不上家。”
她正要下床,却发现身上是男款睡衣,当即摁住领口,错愕发不出音。
他揭过玻璃的投影,将这一幕纳入眼底,“怎么。”
“我...”她艰难吐出,“我的裙子。”
“我脱的。”
陈渊回过头,很坦荡承认,“我抱你进浴室,给你清洗,换了睡衣。”
沈桢攥紧床单,“我没印象了...”
“你喝醉了。”
她没吭声。
生理的反应,她有感觉,毕竟那药劲儿太猛,体内现在还有余温流窜。
陈渊不提,是嫌太脏,恶心到她。
沈桢模糊能记起,她缠着他,抚摸他的场面,他大约也不想她窘迫。
片刻的沉寂后,陈渊说,“我没碰你。”
她立刻接话,“我知道。”
“你知道?”他闷笑,“你有意识吗。”
沈桢抿唇,“有一点。”
陈渊靠近,双手撑住床沿,同她平视,“那你知道,我没有愧对你那句正人君子吗。”
她头埋得低,嘶哑说,“也知道。”
“抬头。”陈渊浑厚的气息掠过她面颊。
沈桢缓缓抬起,对视间,他眼睛似乎有钩子,勾住她,迫使她无法移开。“我本可以不做君子,以救你的名义。”
她被逗笑,“你不是那种人。”
陈渊注视她嘴角的梨涡,“别太信任一个男人,尤其我这样的男人。”
沈桢问,“你哪样?”
他一字一顿,“禁止者堕落,理智者禽兽。”
她垂眸,脸绯红,“那我们别见面了。”
陈渊沉默一下,旋即笑出声,“安桥说,你挺拿人的,果然。”
再没有比沈桢更会拿乔的女人了。
也许面对喜欢的男人,她不这么拿着,小白兔狂热起来,也火烧火燎的,当时她神志不清喊陈教授,陈渊真想往死里弄,直到她认出他是谁。
虽然,女人都为陈崇州疯狂,他征服情场确实有一套,但陈渊同样经历过不少女人的追捧,迷恋。
不战而败,他挺不甘心的。
陈渊站直,“楼下有早餐,你爱吃的甜食。”
紧接着,开门走出去。
沈桢又坐了一会儿,穿好自己的衣服,也离开房间。
陈渊在隔壁书房,她刚要推门,里面传出安桥的声音,“会不会万小姐真怀孕了?难道她没想过您会安排医生重新检查吗,她哪来的底气。”
沈桢手扼住门把,没动。
“怀别人的吗。”陈渊端起茶杯,拂了拂飘荡的茶叶末,“她不至于。”
算计他,与算计陈家,是两码事。
万喜喜演这出戏,即便彼此心知肚明,她也打定主意逼婚,创造机会怀上。
总之,尚有余地,哪怕没成功,“不小心”流产了,她的谎言不算翻船。
可揣了野货,瞒不住,一旦他追究,属于自掘坟墓。
陈渊笃定,万喜喜的肚子,百分百空的。她顾忌多,玩不起出轨的戏码。
“那块地皮,批下了吗?”
“批了。”
他按下打火机,神情高深莫测,“诱饵投放,静待大鱼上钩。”
安桥笑,“万宥良可不是一般的渴望。”
陈渊夹住烟,“何佩瑜那头呢。”
“聘请了妇科专家蔡溢,很有权威,他明天到老宅。我替您留出了行程。”
陈渊夹住烟,漫不经心抽,“这人和老二有来往吗。”
“我仔仔细细调查过,明面、私下都没有接触,而且蔡溢极其看不惯二公子的为人。去年全省的男科和妇科主任在总医院举办研讨会,蔡溢是会长,各院的同行蛮敬重他,唯独二公子的态度不客气。蔡溢又讲究排面,导致不欢而散。”安桥泡了茶,搁在桌上,“既然结怨了,二公子绝对收买不了。”
他倚着靠背,笑了一声。
“陈总,假如何佩瑜怀上的真是陈董的孩子呢?”
陈渊转动椅子,转向落地窗,“年近六十岁的产妇生下不健全的胎儿,概率很大。”
安桥不明白,“其实,何佩瑜自己有意要流掉,她生不下来更稳妥。”
“何佩瑜曾经丧子我母亲手上,她旧事重演意图栽赃,不能如她所愿。如果她生出一个有残缺的孩子,被权贵圈议论,我父亲厌烦了,会怎样对待她呢?”
他转回,“就算健全,福利院抱出哪一个,都能代替做鉴定,只要不姓陈,就一定是程世峦的,没人再验了。了结后,送去国外,衣食无忧养大,不必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