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云这会儿也醒过了神,激动道:“难怪遭人冲撞却丝毫不见发怒,果然是宅心仁厚的贤王爷!”跟着又叹了气跺脚,“该死的眼镜儿,不会把贤王爷给撞伤了吧?”
江川:“撞伤倒是不大可能,但是书院抓鲁俊辰一事,只怕贤王爷并不知情。”
符羽:“那就麻烦了!冲撞王爷可是大罪,书院必然会重罚,若那样的话,便参加不了明天的开学礼。”
江川点头:“当初鲁俊辰面试时,直接入选,未能见到辛院长便倍觉失落,这回若不能参加开学礼的话,恐怕他要抱憾终生了。”
符羽“哼”笑了一声:“以他那德行,说不定天天在斋舍里哭鼻子,我们的耳朵可要受苦喽,我一想便觉得头疼不已。”
丁牧云:“该!这叫自作自受!”
符羽:“也叫自讨苦吃!”
丁牧云:“平时唯唯诺诺怂人一个。”
符羽:“一到关键时刻就捅娄子。”
丁牧云:“人间极品。”
符羽:“奇葩奇葩。”
看那两人一唱一和,江川淡淡一笑,道:“说归说,救还得是咱们救,先合计合计?”
符羽:“合计合计!丁先生呢?”
丁牧云:“那就勉为其难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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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楼,九层高台,悬浮于地面;周围是鬼阳林,树木参天,林中机关重重,鸟虫不生。
能有资格上观星楼的人并不多,若以身份来说,辛夷或者得辛夷准许之人,以及各学院院长、院监,还有负责打扫观星楼的影子。
影子是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须发花白耳聋眼花,还是个哑巴,是跟随辛夷一道进的书院,也是在辛夷的安排下,成了观星楼唯一的管理员,负责打扫卫生,整理物品。
影子平时只呆在观星楼内,哪也不去。之所以叫他影子,说的便是,他神出鬼没,行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宛如一个影子。
整座观星楼最为重要的是顶端的圣殿,只有辛夷一人可去,此事得圣上特许,也是辛夷执掌书院的原因。
书院的人都知
。道,辛夷是一名工匠怪人,自打上得观星楼,便极少从楼上下来,书院管理一应由院监宋刻负责。
院监宋刻身份神秘,鲜少有人知详其底细,一般人只知道他智商极高,得圣上和贤王爷双双赏识而入院辅佐辛夷,但是这样一个书院的实权人物,他们入院这么久,却极少见其露面,看来是只在幕后运筹帷幄。
贤王临时造访尚方书院,行程隐秘,乔装出行,身边只带了一名老仆。
谁能想到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子,身旁只跟着一个满口黄牙说话还带着口音年的老仆,便是当今贤王?!莫说是走在大街上无人知晓,就连驿馆门口的检查森严的护卫都被骗了过去。
如今的贤王早已不是当年叱咤沙场杀伐果断的悍将,从两年前开始,朝堂上的事,他能不管的坚决不管,乐得处逍遥自在,闲云野鹤,游山玩水,野趣雅集,唯一上心的就是尚方书院,辅佐皇帝多年,能像他这样说放权就放权的,从古至今便没几个人。
朝堂上下谁不说一句:贤王大贤矣!
当院监宋刻得到消息时,一主一仆已经上得鬼阳山。
宋刻深知贤王爷不喜排场,微服私访素来是平民百姓身份,便没有大张旗鼓的迎接,因他知晓,贤王年少时,率军征战沙场,腿部曾受过箭伤,因未能及时医治,每到冬春偶有发作,鬼阳山的山路有一段较为陡峭,上得山来必定会有腿部不适,于是派了马车等候在书院门口,并让赵谦远远跟随,暗中保护。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途中突然冲出来的鲁俊辰和他的木鹤小蝴蝶……
贤王大度,没有发落了鲁俊辰,赵谦却差点魂飞魄散,贤王爷前脚离开,他后脚便迫不及待地拿了鲁俊辰,并抄近道去观星楼下禀报详情。
“……鲁俊辰已经被学生拿下,作案工具业已缴获。”赵谦说完,将小蝴蝶献上。
“听闻王爷对这小玩意有欣赏之意?”
“据学生观察,贤王爷的马车停了下来,问了木鹤制
。工上的几个问题。”
“他一一答了?”
“答了。王爷问完之后,还问了姓名。”
宋刻接过小蝴蝶看了看,隐约间听见鬼阳林外有马车声传来:“王爷到了,你先下去吧。”
赵谦转身离开。
宋刻紧走两步,到了鬼阳林边,鬼阳林自行分开一条道,马车沿着道路缓缓驶来,那驾车的正是贤王跟前的仆人老何。老何周身粗布衣衫,须发花白凌乱,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山野小曲,那马车行得极慢,晃晃悠悠,快到近前时,他似乎才注意到了宋刻,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宋先生又见面了。”头也不转地冲着马车里的贤王说道,“王爷,宋先生来接您来了。”
马车出了鬼阳林,停下。
马车门自行打开,贤王爷健步下了马车。
虽然年过半百,贤王爷却依旧风采不减当年,五官挺秀,身材矫健,虽然只着了一件普通的袍子,却是一派风流雅士的模样。
宋刻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