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认为,我离开之后,去哪一伍较为合适?”
江川一副诚恳的表情,问完,面色一苦,连续呕了两声,往左看,觉得不适合,又往右看……
吓得胡长坚和韩默二人跳到一旁,生怕一不小心吐在了自己身上。
胡长坚又气又恼,骂道:“你这废物,就不该出现在书院里,就你这样,哪一伍会要你?怕不是要被你拖累死。”
“胡兄说得对!江川,我给你指条路,你去跟栾大人主动坦白,就说无法完成军事操练,请辞回乡,没准书院看你可怜,同情你,还能付了你回青州的车马费。”
江川眼神中一片茫然之色,嘴巴扁了扁,眼圈竟隐隐发红,悲悲戚戚地道:“可在下并不想离开书院……”
那两人闻言,更是不屑:
胡长坚说:“你以为你哭了,我们就会同情你吗?小爷就不吃这套。”
韩默附和着,“是也是也,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该走人还是要走人。”
江川便垂着头,不说话了。
看的那两人恶向胆边生,恨不得打他一顿。
“瞧你这样怂样,我怎么跟你这种人是同乡?”胡长坚一脸愤恨,大耳光恨不得抽过去,“真丢脸!难怪栾总教习不待见你,害得我都没面子。”
韩默甚至都不想在这呆了,他自诩文人,不愿恶语相向,更是后悔来这一趟,他看着江川,江川头埋得更低了,也不知道嘴巴怎么回事,不停地抖动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算了,胡兄,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胡长坚忍了忍:“要说的我们说完了,明天之前主动退队,等我们把联名书交上去,那就没面子啦。”
说完两人便往外走,胡长坚心里不踏实,还没走出门外,便问韩默,“你说这小子会乖乖听话么?我看咱们还是直接把联名书交给总教习得了。”
说到联名书,胡长坚想起还差鲁俊辰和符羽没签上名字,便转过身来冲着鲁俊辰道:“眼镜儿,你一会去我们斋舍。”
鲁俊辰正看着江川发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去你们斋舍干什么?”
韩默抬头看了一圈,讥讽道:“难道是这斋舍的风水不好?怎么一个个都是呆头呆脑的?”
胡长坚更是没有好口气:“去把你的名字签上,刚刚溜得跟耗子似的,怎么着,你还想不签啊?”
“我……我刚才肚子不舒服……我可能也是中暑了。”说完,趁两人不注意偷偷扣了扣嗓子眼,竟真的要吐。
恶心的胡长坚和韩默赶紧跑了,嘴里骂骂咧咧地交代着,“你要是敢不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把你一起给撸了。”
现在,斋舍里,只剩下眼镜儿和江川两个。
鲁俊辰看着江川,江川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感觉表情都要麻木了。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江川的肩膀,刚想安慰他几句,就见江川从嘴里吐了颗花椒来出来,带着哭腔,咂着舌头:“这是什么东西?麻的舌头都掉了。”
“这是……花椒啊。”
“青州人不食花椒。”
鲁俊辰一脸苦笑:“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你要哭呢。”
江川低下头,喝了口水,好像终于好了一些,才又看向了鲁俊辰,“他们让你在联名书上签名,你若不签,他们会对付你,你签了,我不会怪你。”
“我不签!”
鲁俊辰是个犟脾气,“那些纨绔子弟动不动就拉帮结派,遇到不顺他们心意的人,就要联合起来打压别人,书院是学习的地方,又不是他们欺负人的地方。”
江川偏头看了看门外,就见胡长坚、韩默和这一伍的几个学子远远地站在过道上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那他们往后要是联合起来对付你,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我早就想通了,世家子弟原本就看不上我们老百姓。若你也是世家子弟,就算列队不齐,扎马步不稳,连累了大家一起受罚,他们也只会憋在心里。”
江川看着他。
鲁俊辰又道:“再说了,他们这种行径在我们泾阳帮,那便是迫害同门的大忌。我爷说过,做人处事要和光同尘,同窗之间同门之间要相互帮助……”
鲁俊辰平时话不多,但只要说起他爷来,就滔滔不绝。
江川不像符羽一听他说他爷就跑,江川默默听着。
鲁俊辰得意了,他忽然发现,竟然在书院里遇到了一个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人了。
“其实我在本地书院里读过书……我爷说我没有做工的天赋,说若能考个秀才也算为家里增光,就让我去读书……在我们当地的书院里也有这种人,他们嫌弃我家世不好,就欺负我,我越是忍着,他们便越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江川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我气不过,就跟我外祖诉苦,我外祖说下回他送我去书院。结果在书院门口遇上了他们,那些人当着我外祖的面欺负我,被我外祖打得鼻青脸肿,我外祖说,谁再敢欺负我外孙,我见一次打一次。”
也不怪符羽烦他,这小子尽是些车轱辘话,家里的事、小时候的事来来回回、唠唠叨叨。
江川却是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