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烟花之地,花娘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
唯有凤无心一人,让她另眼相待。
明明是一个女子,却有着比世间大多数男儿郎都要宽广的胸襟。
若凤无心是男儿郎的话,她就算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成为她的妾侍,即便无名无分也无怨。
“还真有一件事情劳烦花妈妈,不知花妈妈有没有看到北辰书院的学生,我这来便是寻他们的。”
“北辰书院的学生?”
花娘思绪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我隐隐约约的瞧见了一群少年郎,他们之中好像有几个人身着北辰学院的院服。”
北辰学院要求学生统一着装,白色内衬蓝色外衫,男女皆是如此,很好辨认。
“若是奴家没记错的话,他们去了鹿苑泗水阁。”
“泗水阁?这群小子玩的倒是野啊!多谢花妈妈了,有时间我带着岳老头来喝酒。”
骑上马,凤无心直奔泗水阁。
泗水阁是鹿苑喝酒看戏的地儿,一张门票五两银子,更别提里面的酒水瓜果,总之……在泗水阁你喝一口白开水都得给钱。
泗水阁的高台上正唱着男痴女怨的狗血大戏。
白玉成与江别离,李荀泽等人拍手等人拍手叫好,许是因为叫好声吵到了隔壁看戏的人,引得对方叫骂声不断、
“一群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看什么男男女女的爱情戏码,真是烦人的很。”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重说一遍!”
啪的一声,白玉成一手拍在桌子上,蹭的站起身来。
隔壁桌的秃头大汉看了一眼白玉成,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少年,冷笑一声。
“说你们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毛蛋蛋,怎么?不让人说么。”
秃头大汉根本没将白玉成江别离十几人看在眼底,只当他们是群年轻气盛的无礼小辈,说几句便作罢,继续看起戏来。
可被说成毛蛋蛋的少年们不干了,他们要么是官宦子弟要么是富家子弟,一个个在北辰书院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岂能受得了外人这档子窝囊气。
“干他!”
白玉成话音落下,黄字七班众人蜂拥而上。
可惜,在北辰书院横行霸道的十七少年郎遇见了硬茬子。
秃头大汉身边的几个侍卫三下五除二的将众人打趴在地上,更是打的白玉成江别离等人挂了彩。
“臭小子们,爷可不管你们爹妈是谁,今儿惹了大爷的好心情,你们别想着离开了。”
冷笑一声,秃头大汉大手一挥,示意侍卫将十七人的手脚剁下来喂狗。
就在侍卫手中长刀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凳子稳准狠的砸在侍卫脑袋上。
凤无心又抄起另外一把椅子,不过,并未砸在谁人身上,而是拎着椅子来到秃头大汉面前,坐在了椅子上。
“哈喽,小秃瓢,咱们又见面了。”
“凤凤凤凤凤凤……”
见到凤无心的那一刻,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秃头大汉一下子蔫儿,熊一般健壮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怎么,这才多久就不认识了?”
“认识认识,怎么能忘姑奶奶您呢。”
秃头大汉笑不敢笑哭不敢哭,一张哭笑不得的脸像抽了筋似的难看。
要说起秃头大汉和凤无心的渊源,这还要说起从落月崖折返回都城路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具体经过也懒得提了,简单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秃头大汉见色起意想要纳凤无心为妾,结果被北辰夜吊打,要不是天降大雨又急着赶路,秃头大汉的脑壳定会被北辰夜拧下来。
没想到二人还挺有缘分在泗水阁相遇了。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怂秃陪着笑脸,轻声询问着凤无心怎么会来到泗水阁。
哎呦,差点忘了正事儿。
凤无心指了指被怂秃侍卫踩在地上摩擦的十七个少年。
“我现在是北辰学院黄字七班的夫子,你要剁了手脚的这群少年崽是我的学生。”
“啊……”
怂秃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群少年是凤无心的学生,这他妈要如何是好!
“放人,一个个这么没有眼界呢,都他妈的松开,给小爷爷们上座。”
怂秃口中的称呼从小兔崽子们变成了小爷爷们,无他,完全是出于对凤无心的恐惧。
“别怕,站起来说话我又不能把你怎样,到底我们黄字七班先动手的,说说怎么赔偿吧。”
“赔偿好说,这些小爷爷的医药费我双倍……不……三倍,十倍赔偿,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一样不少。”
凤无心口中的赔偿和怂秃口中的赔偿根本不是一码事儿。
可有关系么?没有关系,这一点也不耽误怂秃认怂。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
“不不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有错在先,我混蛋我无耻我有罪。”
说着,秃头大汉咣当一声又跪下,也催促着手下一起下跪磕头赔礼认错,只求得到凤无心的原谅。
“罢了罢了,我今儿来就是找贪玩的学生来着,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