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心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的诡异。
相反，银发紫眸的她割舍掉了过去的影子，不是很好么。
眉间发梢的寒霜渐渐退去，凤无心周身的体温随着寒毒的消散回暖，不过，对于常人来说，她身上的温度依旧寒冷的渗人。
“寒毒……”
剑九岭不知道凤无心所谓的寒毒是什么意思，可看那群被冰封了一样的人，目光在二者之间不断的徘徊着。
当然，凤无心也懒得和剑九岭解释。
她所中的寒毒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五年的时间，为了重新锻造碎裂的骨头，她每日都要忍受寻常人所难以承受的刺骨寒冷。
阴山冰泉的寒气早已经侵蚀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每日都需要服药来压制寒毒。
当然，想要去除寒毒有两种法子。
第一，找到对应的解药，也是她离开阴山冰原的原因之一。
第二，便是如今日这般，用别人的命来承载她所释放出的寒毒，可以解她一时的毒发之苦。
显然，这样的法子在剑九岭的眼中等同于滥杀无辜，毕竟他口中称呼这群暴民是被蛊惑了的无辜者。
但对凤无心而言，如果不是这群暴民对她起了恶念，也不会承受寒毒的苦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找的。
“还看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被捅了几刀的剑九岭怔怔的盯着凤无心，这一路走来，他所看到的凤无心与五年前那一脸灿烂笑容的女子截然不同。
五年之前，五年之中，以及五年之后，他想知道一切的一切。
被剑九岭的目光直视着，他眼中种种复杂的神色似乎想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要知道他口中自己变得冷漠无情的原因。
就在剑九岭疑惑之时，突然间从墙外面涌入农家院的黑衣人高举起双手，手中长刀光芒阴森至极，势必要将剑九岭斩杀于刀下。
只是，不等黑衣人大刀砍下剑九岭的人头，便被一道寒光袭来，先一步斩去了项上人头。
不知何时，凤无心出现在剑九岭身侧，一剑杀了黑衣人。
被斩下首级的黑衣人尸体与头颅分离，头颅滚了几圈停在了不远处，由于寒霜在瞬间凝结了那人脖颈上的伤口，并未有血液横飞的画面。
瘫坐在地上的剑九岭想说什么，可话语又凝在嘴边，只能看着救了他的凤无心。
“三万两，黄金。”
“……”
凤无心还是那个凤无心，从未变过。
可凤无心又不是从前的凤无心，陌生的很。
仍旧是那句话，剑九岭想要问的太多，想要说的太多，但脑子里要说的话就像是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无从开口。
翌日。
早早地，周大爷收拾着行装。
剑九岭给了老两口以些银两，让一家三口搬离不语城。
不多时，一行人也动身，朝着不语城的出城方向行进。
周大爷边走边问着剑九岭昨晚上的黑衣人是谁，烧了客栈不说，还追来了农家院，可见仇恨不小啊。
“冲着佛骨舍利而来。”
剑九岭的话遭到了周大爷好一通白眼。
“老朽当然知道那群黑衣人是奔着佛骨舍利来的，老朽是问，黑衣人的来头。”
“这个……我只知道那群黑衣人追了一路，从我离开神剑山庄之始。”
聊着聊着，马车来到了不语城城门前，还是昨儿的守门侍卫。
周大爷在沟通了一翻又给塞了些银钱后，侍卫这才放行。
而且，看在钱的面子上，告诉周大爷他们要走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只能走另外一条路。
走什么路，想要具体的路线图，两个字，加钱！气的周大爷是频频骂街。
“神明大人，原来那条路走不了了，我们得换一条路。”
“嗯。”
凤无心应了一声，继续看书。
周大爷驾着马车，剑九岭骑着马跟在马车身侧，一行人朝着另外的路前往丹逻鬼国的都城。
殊不知，就在众人离开后不久，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城门边缘，从怀中掏出来一袋银钱扔给了侍卫。
“凤无心，你果然没有死。”
……
……
……
绕路行进的一行人在经过了十余日的车程，并没有在西洛城停留，而是直接到了丹逻鬼国的都城。
丹逻城，丹逻鬼国最为繁华的都市，没有之一。
丹逻鬼国盛产玉石，随随便便小摊位上卖的玉镯子都是上品的物件。
“黄金有价玉无价，啧啧啧。”
周大爷的目光盯着一个又一个玉器，要不是装不下了，他一定多倒腾一些玉器，等到时候去云海十三州后回北辰国，拿回去出售。
“走，看什么看，赶紧走，打死你信不信！”
马车外，一群被铁链锁着的奴隶像是畜生一样，被商贩赶着前行。
“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被绑着？”
趴在马车窗边，凤墨儿同情的看着走过的人群，很是认真的问着心中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