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哪里还经得住。
江小山说完，就揭开一个铝皮锅，端出温在里边的搪瓷碗。
碗里的饭菜堆的跟小山似的，而且尽是回锅肉红烧鸡块虎皮鸡蛋这样的荤菜，看的江成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这，这也太丰盛了吧。”
江成舔了舔嘴唇，夺过碗就吃。
“我也觉得丰盛了点，不过，要不是春椒提前给你夹好菜，你连汤汁都喝不上。”
江小山盯着江成，说的一脸揶揄。
那时的农村吃席，跟饿死鬼投胎没两样，菜一上桌，基本是上一碗空一碗，哪能剩下这么多硬菜。
一听是吕春秀给自己留的。
江成咧开嘴角，吃的更香了。
“对了，春秀人了。”
江成边吃边走出厨房，见屋后忙碌的人里边没有吕春秀，不由得问道。
“哦，刚被她妈喊回家去了，否则，我哪有这样的机会。”
江小山说完，突地凑近江成，压低嗓音道：
“江成，你是不是跟春椒那个了。”
见江小山说的跟便秘似的，江成不由得眉毛一挑，板着脸道：
“瞧你这没卵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对眼了，就大胆去搞。”
“我，我觉得春椒对其他人都凶巴巴的，唯独对你好，是不是我也能碰上个对我好的女人。”
江小山眨巴着眼睛，露出向往之色。
“咦，开窍了，不错嘛，小伙子。”
江成拍了拍江小山的肩膀，直接是比出大拇指。
“是我爷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的，让我赶紧找个女人成家，说我成了家后，后娘就管不到我了。”
想起江老太爷，江小山一脸沮丧。
“江爷爷说的没错，你想啊，成了家，村里得给你分户，分过户就能给你按户分田，以后你赚的钱也不用上交，留给媳妇孩子用，多好。”
对于江小山来说，成家，确实是他摆脱后娘最好的办法。
“江成，其实，我看中了秋菊，只是她家彩礼要的多，我爹不可能给我钱的。”
见江成也这么说，江小山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秋菊？吕秋菊！春秀的二姐！”
江成瞪圆了眼珠，盯着江小山道：
“你小子这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啊，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姐夫。”
“没，我是真觉得秋菊不错，人老实又会干活，看到我还会对我笑。”
江小山缩了缩脖子，说的一脸诚恳。
“那行，等你守完孝，我带你赚钱。”
江成说的倒是实话，他想做倒买倒卖的生意，一个人还真有点不好应付，多个人盯梢守摊都是好的。
“我，我倒是想跟着你，可我爹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是算了吧。”
江小山叹了口气，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江成白了江小山一眼，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一扭头，见案板上放着配菜，于是指着案板问道：
“小山，你看这是什么。”
“葱姜蒜啊。”
江小山信口答道。
“错了，这不是普通的葱姜蒜，人生有葱动，才会有姜来，千万不要遇到一点困难就蒜了。”
江成一一拿起葱姜蒜，说完把蒜头狠狠的拍在案板上。
一番话说的江小山一愣，然后就懵圈了。
在这个没有毒鸡汤的年代，江成显然是对牛弹琴。
见江小山呆愣在原地，江成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外边猛地燃起了鞭炮，紧跟着就是敲锣打鼓和人群走动的声音。
“我得先过去了。”
江小山听到鞭炮声，说完就跑了出去。
江成刚好吃完饭，跟着江小山走出门外，就见一队里仙领头，江大山捧着江老爷子的遗像，后边跟着一群亲眷，浩浩荡荡的往双水河方向去了。
连带着不少村民也跟在后边看热闹。
江成知道这个仪式。
叫请水。
大概意思就是领着死人的魂魄去沾黄泉水，待头七过后才记得去阴间的路。
对于这些迷信。
江成只能翻了个白眼。
见堂屋的人都走完了，这才摸出长明灯往江老太爷的棺材走去。
江老太爷生前待他不薄，点盏长明灯也算是寄托他对江老太爷的思念。
来到棺材前。
江成直接用供桌上的蜡烛点燃长明灯，然后蹲下身，把长明灯放到棺材下边。
“江爷爷，你是个好人，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希望你投个好胎，做个富二代吧。”
江成微微一叹，对着棺材说道。
“是.....永成吧。”
结果，江成话刚落音，就有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棺材板里传了出来。
吓的江成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没原地升天。
“江，江爷爷！”
江成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喊道。
他在江家族谱里，按辈分是永字辈，但叫他永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老太爷。
“你别怕，我不是鬼，唉..........”
声音叹了口气，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