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普通的粉末,只是能留下难以洗去的白色,他皱了下眉开口,“这些男人是什么人?”
“啊?陛下在问我?”陈娇娇有点懵,“是什么人?男人,青年人,还有壮年人。”
好像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征兵吗?”
“差不多。”
但征兵是由他的命令统一发起的,用不着这般偷鸡摸狗的抢人。
只能是征用私兵,无法贴出告示,也不敢宣扬,才用这种方式。
陈娇娇听着心里一惊,征兵啊?
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打仗了,许镇已然没有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了,所以这些年纪稍大一点的,今晚也被当作目标带走了。
这是需要多少人啊,现在她才感觉到天下远不如想象中太平。
侧头,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禁不住心疼他辛苦了。
需要多少双眼睛才能盯着天下所有人,他一人真的好累啊。
祁宴站起走到河边洗干净手,再一次捻过指尖的白粉。
极其难以洗去,这些人带着这种白粉难道不怕留下印迹吗。
疑问过多,许镇也无法停留太长时间。
今晚他也是考虑到明日就要离开,打了草杀了蛇,老巢应该会忌惮一段日子。
那批铜矿怕是用作制兵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人屯了大量的私兵和兵器,意图不言而喻。
站起身回头,“还有几个时辰就出太阳了,等早上再回去,省得惊动人。”
“是。”
何舒明清理掉尸体,捆着大石头沉入了水底,清洗掉残留的血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陈娇娇安静的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太阳准时升起,他站在不远处看着遥远的天际。
光亮一点点将他的身型照亮,他的影子随着光的方向一点点变动。
孤寂又孑然,俯看这天际风云,看着他的国家,他的子民。
他拥有着百川山海,世间万物却从未及眼底,瞧着始终还是一人。
陈娇娇眨了下眼,在祁宴回头前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重新被他抱上马,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他不急不慢,晃晃悠悠中陈娇娇眼皮发沉。熬了一整晚现在靠在他怀里,她止不住的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