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奎无语摇头,问道:“苦寒行者又是什么?”
敖红花说道:“苦寒行者是一群疯子,他们喜欢跑到一些极其险恶的绝境中历练,比如极寒之地,沙漠深处,甚至海底等等,总之越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他们越喜欢钻。因为他们的理念是挑战极限,超越极限!
苦寒行者数量较少,但每一个苦寒行者都无比恐怖,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李奎略默,沉吟道:“这六道,没有涵盖全部武学吧?”
《神妙摘心手》,似乎不属于这六道中任何一种。
敖红花笑道:“自然,六道是绝对的主流。但如果一门武功不属于六道之内,则全部归类于‘外道’,包括邪门歪道,奇淫巧技等。”
李奎明白了。
中原浩土的武道博大精深,流派建立非常清晰,一目了然。
六道+外道!
将武学的全部发展路径,悉数囊括!
二人聊了很多,随后一起吃了晚饭。
李奎走出船长舱室,来到甲板上透透气。
这会儿,天刚黑,其他人还在舱内吃晚饭,甲板上静悄悄的。
海风吹拂,李奎走到了船尾,瞭望星辰大海,心情前所未有的通畅。
蓦然,他隐隐听到了富有节奏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唱歌。
听了半天,歌声越来越清晰。
“曲调优美,嗓音纯净。”
李奎听得渐渐入迷,心旷神怡。
可是,越听下去,他发现始终无法锁定声音来自哪里,位置飘忽不定。
“很好听,对吧?”
忽然,有人来到了李奎身后。
李奎心神一凛,他听得太入迷了,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
来者是一个留着白胡须的老头,吸着旱烟,吞云吐雾。
李奎见过这个老头,他是红花号上的老水手了,在敖红花成为船长之前,他就在这艘船上干活很多年了,那时候他是敖红花父亲的左膀右臂。
现在人老了,却不愿在岸上养老,依然留在船上帮忙,船员们都挺尊敬他的,称呼他为“老铁”。
李奎连忙打招呼,道:“老铁,你吃过饭啦。”
“嗯,吃过了。”老铁点点头,眺望远处道:“她的歌声很美,百听不厌,我每天都来这听一会。”
李奎皱眉道:“她,是谁?”
老铁笑道:“美人鱼呀!在大海上能唱歌的,除了美人鱼,还有谁?”
李奎错愕了下,惊道:“真有美人鱼?你亲眼见过?”
老铁摇头道:“见是没有见过,但我听得到她的歌声。哎呀,歌声这么美,她也有一定非常美。”
李奎一阵无语。
这个老铁,想象力太丰富,他甚至都没有见过美人鱼,怎么知道唱歌的一定是美人鱼?
不多时,又一个青年水手来到甲板上,看到老铁,走上前来,笑哈哈道:“老铁叔,你又在听美人鱼唱歌?”
老铁翻个白眼道:“去去去,你没有那耳福,别在这打扰我听歌。”
李奎闻言,讶异
。道:“你听不到美人鱼的歌声?”
青年水手摊手道:“听不到呀,不但我听不到,整个船上就没有几个人听到过,除了老铁叔。”
李奎心神一动,不禁深深看了眼老铁,然后视线投向夜色下星光摇曳的海面。
夜深了。
除了值夜班的水手,其他人相继睡去。
李奎躺进秋千床,耳边传来令人陶醉的歌声,催眠效果极好,让他很快入睡了。
这一夜睡得极好。
到了第二天,李奎一觉自然醒,精神饱满,浑身舒畅。
他走出船舱,碰到了尤兰迪。
可爱的少女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睡醒。
这不怪她,很多人坐船过夜是睡不着的,想入睡太难了。
李奎轻轻一笑,从尤兰迪身旁走过,来到了甲板上,放眼看去。
“来来来,洗把脸。”
老铁正在用吊桶打水上来,一见到李奎,招呼他过去帮忙。
李奎轻松提上来一桶海水,和老铁一起洗漱了下,然后共用早餐。
此后一天天,李奎和老铁混在一起,渐渐混熟了,无话不谈。
一到傍晚,他们俩就在船尾听美人鱼唱歌。
“红花是老船长的女儿,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还有一个姐姐,可惜死的早……”
老铁吐着烟雾,想起了某件惆怅的事情,然后他又一次咳嗽起来。
“咳咳咳……”
老铁不是第一次咳嗽了,他是经常咳嗽,每次咳嗽都持续很长时间,很剧烈,挺痛苦的样子,时而还会咳出血来。
李奎见此,不禁怀疑老铁吸烟过度,肺部可能早就癌变了。
又过几天,老铁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老铁甚至下不了床,咳嗽个不停,嘴里往外咳出很多血。
李奎去看望他,见到敖红花也在,问道:“老铁能挺过去吗?”
敖红花面露一抹哀伤,摇头道:“很难,他年龄大了,身体一直不好,这次病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