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的心情格外的好,骑着自行车顺着十八道街直接去了江沿,他要去江边吹吹江风。在经过竹林巷时,战智湛又在一家寿衣店买了一麻袋金锞子,两麻袋银元宝,这是他准备在江沿找个地方焚化了,给鬼友乔十八寄去的被发配路上的盘缠。
战智湛着急忙慌的往学校赶,没想到他的寝室出事儿了。“惹祸精”学兄黄军又惹祸了!这次惹了茬子。这个黄军不该惹的茬子也是埠头本地人,更巧的是家就住在与学校隔铁道相望的南岗。这个同学咽不下被欺负这口气,回家叫了几个地赖子来学校找黄军报仇雪恨。黄军滑溜得很,他本来就理亏,见到这种阵势,早就识趣儿的躲得不知去向。
但是,黄军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那个同学带来的几个小混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大摇大摆的找到黄军所住的寝室,也就是战智湛所住的223寝室后,旁若无人的端起一盆黄军昨夜洗脚没倒掉的洗脚水,统统都浇在了黄军的床上。
幸亏黄军的铺位是老苗的下铺,如果二人的铺位换过来,老苗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几个小混混还不解气,接着还要砸黄军的床。黄军的班长老苗恰巧在寝室“闭户演字”,他见几个小混混要砸床,那就势必波及到他了,这时候就是再害怕也不能无动于衷了。老苗急忙站起来制止道:“你们几个有事儿说事儿,糟蹋……”
这些小混混在当地敲诈勒索、欺行霸市,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所欲为、无恶不作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自然漠视大学是求知的殿堂、育人的摇篮,不是施暴、纵暴的场所。
一个小混混哪里看得起老苗这个老摸喀什眼,貌似糟老头子的大学生?反手一巴掌,把老苗打个趔趄。老苗捂着脸,愤然怒斥:“你……你怎么打人呢?”
“哎呀哇尻!你个老瘪犊子还敢顶嘴?打你?打你咋的!打你是轻的!”这个小混混说着,走前一步,抬手还要打。
恰在这时,战智湛回到寝室,见此情景,忍不住暴雷也似大喝道:“给老子住手!”
另一个小混混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战智湛一番,牛哄哄的向战智湛走过来,嘴里轻浮的调侃道:“哎呀哇尻!谁他妈的咔吧裆没夹紧,咋冒出你这么个傻十三来!你是不是看《少林寺》看傻了,以为你自己是李连杰呀?”
战智湛知道接下来就会是一场恶斗,寝室里的锅碗瓢盆免不了要受池鱼之殃。他急睁“鉴妖真睛”看去,只见几个小混混前世都是六道众生,眼目前儿都是普通的人,没有恶鬼附体。战智湛担心他出手太重,再一不小心打死两口子,不免有些犹豫。但是,战智湛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让几个小混混在他的寝室恣意妄为,与他“北侠”的名声岂不有损?
战智湛把肩上的军用挎包递给站在门旁的“真讨厌”,准备一举将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打趴下,减少损失。顺便验证一下刘老先生刚刚传授给他的“刚柔相济,莫测称最;快慢自得,稳健为贵”心得。
就在这时,那个打了老苗一记耳光的小混混转过身来。这个小混混似乎认识战智湛,他一把抓住要和战智湛动手的小混混说道:“唉呀妈呀!这不八哥‘北侠’吗?你咋在这旮沓?”
那个要和战智湛动武把抄的小混混也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了战智湛一番,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北侠’?”
“避孕套”抢过话来冷冰冰的说道:“你们说的没错,他就是‘北侠’!他就是在江湖上扶危济困,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人人称颂,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好几年的‘北侠’!”
战智湛对自己不知何时名声大噪免不了有些得意,对“避孕套”的吹捧也深以为然。他面无表情的冷笑着说道:“嘿嘿……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社会上的朋友都给面子的‘北侠’!你们又是啥欠儿登的南北,敢扬了二正的不给面子?竟然刺瞙乎都没擦干净,就嘚儿的喝的跑到俺的寝室里来打人?须知人身难得,要珍惜人世间短暂的福报。都他娘的活拧歪了?非得惹得老子不痛快,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打回原形,变成阿猫阿狗的去受罪?”
“误会!误会!误会!”小混混能屈能伸,“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对战智湛连连拱手后媚笑道:“我真他妈的瞎了眼了,不知道八哥住在这旮沓。要是知道八哥住在这旮沓,打死我也不敢来呀。兄弟叫齐铭,八哥叫我‘小铭’就行了。南岗胡占奎是我们的大哥,请八哥看在我们死去的大哥份儿上原谅我们这一把……”
“原来你们是‘胡传奎’的人……”战智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虽说对“胡传奎”没什么好感,但“胡传奎”是“撞见鬼”所杀。“撞见鬼”是他的仇人这件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满地球人都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战智湛不愿再帮“撞见鬼”清除“胡传奎”的余孽,语气也就软了下来。战智湛点了点头说道:“中!看在你们死去的大哥份儿上,老子就饶了你们,但今儿个的事儿按道儿上的规矩,你们总得给俺个交代吧?”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