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只是调侃了战智湛一句,战智湛寝室的人就一拥而上。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每周一哥”就算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也没有信心和战智湛全寝室的同学过不去。“每周一哥”啪惹祸上身,只是“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战智湛连连点头,暗暗想道:“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老毕的话是‘为人民服务’的另一种表述方法!一个人活着就要做老天要做的事情,才能增进功德,归位后修为精进,更上一层楼。这是四哥‘老高丽’劝自己的话。老子把小昭的姐姐送到医院去抢救,是不是老天要做的事情呢?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应该只能算一种‘小善’吧,也值得小昭的鬼魂来谢自己?”
好容易稀里糊涂的听完赫连渤渊喋喋不休的老一套临场发挥,把主流语言和意识形态放大,讲完不是他自己的英雄事迹之后,战智湛就像被囚禁在笼子中许久的小鸟,第一个飞出了教室。“紫丁香”在后面喊他,战智湛也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喊道:“俺上图书馆!”
那时校园里最流行的话是“要把失去的光阴夺回来!”图书馆、教室、宿舍成为大学生日常生活的三点一线,而一本新书,一个图书馆里的座位往往会被许多学生所争抢。虽然学习是当时大学生校园生活的主旋律,但改革的春风所带来的异彩也给大学生活添上一抹亮色。就算是传唱在校园里的旋律,也从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开始转向轻松甜美的流行音乐。
可惜,今儿个没遇到“鸡从良”唱流行歌曲。说句良心话,“鸡从良”的流行歌曲唱得还真不错。上次一个周六上完下午的自习之后,战智湛准备去食堂吃饭,拐过楼角,忽然,他发现前面的人流中,一个女生边蹦蹦跳跳的走着,边哼着当时红极一时的华语流行歌手,演艺巨星刘文正演唱的《兰花草》:“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这首歌的歌词是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的胡适晚年所创作的一首题名为《希望》的诗。这首歌曲旋律优美而动听,歌词朴实而无华。从背影上战智湛一眼就认出前面的女生是“鸡从良”。他喊道:“嗨!姬翀靓,你嘚儿的呵胆儿是不是也忒肥了,这是搁哪儿学的靡靡之音呀?竟然敢在学校里唱,也不怕把你抓起来!”
“唉呀妈呀……是战智湛呀,你想吓死我咋的?嘻嘻……你真是土老帽。啥靡靡之音呀,这是校园歌曲,叫做《兰花草》。咋样,好听不?”“鸡从良”十分兴奋的说着。
校园歌曲朝气蓬勃,极富有校园味道,毫无矫饰,完全是率真性情的流露,听起来十分感人,激励学子进步。它形象地反映出青年学子的生活,表现出年轻人的蓬勃朝气、青春活力以及他们那富有诗意的浪漫气息,其曲风总体来说朴实明快、积极向上,充满活力,深受学生们的喜爱和传唱。作曲家谷建芬创作的《清晨,我们踏上小道》和《脚印》拉开了大陆校园歌曲的帷幕。在那个年代,是全球华人文化圈的歌曲创作的高峰,直到二十多年过去了,校园歌曲的魅力仍然不减,依旧在歌厅里、在音乐会上传唱。举凡经济转型,两种文化的冲突和激荡之际,都是音乐创作的高峰。
“鸡从良”扬着俏脸,得意洋洋的问道:“我唱的咋样?不过,我唱的比黄淑兰唱的差远了,她才是歌星呢。最近,她在偏脸子塞瓦斯托伯尔街的‘芭拉啦酒吧’唱歌,你这个‘护花金刚’咋不去捧场?”
“没问题!那是俺义不容辞的!”战智湛拍着胸脯说完后又问道:“咋捧场呀?”
“鸡从良”笑道:“咱们去听黄淑兰唱歌,不光只给她鼓掌、喝彩,你还要买玫瑰花儿送她,多多益善。谁得的花多,谁的上色照片第二天就会摆在‘芭拉啦酒吧’门口。”
战智湛没想到,就因为他装大尾巴鸟给“黄鼠狼”送花,点了一首印度电影《奴里之歌》的主题歌,引发了“撞见鬼”的舅舅“肥哥”的嫉妒。战智湛本不想惹事儿,可是“肥哥”一再挑衅。惹得也来泡吧的“郝疯子”大打出手,把“肥哥”打了个半死,顺手又把“芭拉啦酒吧”抢了过来。为了这事儿,海哥亲自出面,几乎搭上了他的煤炭公司小半年的利润,恩威并施,才让“撞见鬼”咽下这口气。 “撞见鬼”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海哥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至于“芭拉啦酒吧”归谁,就不是“撞见鬼”关心的了,至少眼目前儿不是!
战智湛的肚子“咕咕”直叫,饭都没吃呢,去什么图书馆呀。他得先回寝室取饭盆去食堂吃饭。还没到寝室楼门前,他身后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战哥……”
战智湛转过身来,循声望去,果然是鹤立鸡群的庄建红在人头攒动的人群向他奔来。战智湛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疾步向庄建红迎过去,笑道:“好些日子没见,你又下屯了!”
“呸!你才下屯了呢。呵呵……是我爸我妈下屯了。”庄建红站在战智湛面前,娇羞无限。
“小红说的对极了!俺本来就是屯迷糊嘛。”战智湛自我解嘲般的